第7章（1/2）

车子前进，路边的景物在不断倒退。深厚的雪地里有几只小麻雀在觅食。

林念的眼睛盯着窗外，一眨不眨，车窗在外的景色他从来没有欣赏过，第一次坐车的感觉太棒了。

这种感觉他就持续了一会会儿，因为他有点想吐了。

“那个，您能不能帮我把车窗开一下。”林启航按下车窗键，窗户缓缓下降，林念是在忍不住了，“呕”的一下，呕吐物在路上飘扬，林念一边觉得恶心，一边觉得呕吐物随风飞很神奇。

林启航见他吐了，把车子停在了路旁，大年初一，路上行车极少。

等林念吐完，打开自己的车门，再打开林念另一边的车门，进去解开林念的安全座椅的扣，扶他下去呼吸新鲜空气。

林念觉得有点难堪:“对不起啊，不小心吐在车门上了。”他捏着自己的衣角，羞愧的低下头。

“第一次坐车吗？”

“嗯。”

“没事的，你就是晕车，你按这大拇指掐内关穴。”林启航把手放在林念内关穴上。

林念对他感激地笑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太陌生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

林启航尴尬地收回手，林念的抗拒，让他感到自己错过孩子太多的时光了，孩子跟自己太陌生了。

“好，你自己按。”

南方的寒风是刺骨的，深入骨髓的冷，穿了几层的衣服都没有用。在林启航冻麻木之前，林念终于缓过来了。

“对不起呀，我现在觉得好点了。”礼貌疏离地开口。

“那我们上车吧。”

开动的车子中，有热空调的环绕，还是逃脱不了尴尬的氛围。

林启航想起上次坐在某个战友的车上，他的妻儿都在，那个孩子也似林念的年岁。比林念充满活力。

在车上一刻也不得闲，不喜欢被妈妈抱在怀里，两手把住驾驶和副驾驶的座椅，站起来，摇摇晃晃，嘴巴不停地说，有孩子的天真可爱。

林念却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发呆。不应该这样的，林启航想。孩子应该的生动的。

他忘记了，缺少父爱母爱的孩子，在没有依靠的情况中，会自然而然的伪装自己，不管年岁如何，不管身处何方。安全感一开始是父母给的，一旦缺少只能是自己给自己的。

“你要是觉得还想吐的话，就睡一会儿，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开，大概四个小时的路程，四个小时知道吗？”林启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

“知道，钟表上的长的转得慢那根转四圈。”林念把眼睛闭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离开没有告知顾森。

顾森下个暑假来了，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他开始心急，坐起来太猛被安全带勒住，喘不过气来，像搁浅在海滩上的鱼。

“怎么了？”林启航跟着着急起来。

“我忘记跟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说我要离开村子了。”三个最好，强调顾森对自己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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