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果有点甜(1/2)
江嘉树独白:
我在那个高考完的夏天, 被家里人逼着把志愿改成了口腔医学, 那年六月, 我听得最多的几个字眼就是医科大、学医、治病救人。
高考之前,我一直有兴趣去学动漫,因为当时国产动漫不太好,我想改变它, 但是家里人让我这个梦想落空, 最后我在七月初, 被口腔医学专业成功录取, 不惊不喜, 以我的成绩, 录取都在意料之中。
我起初很抵触学医, 因为听说学医每天要背大量的书,期末考试累成狗不说, 挂科率也是极高的,虽然学习对我来说不算难事,但让我每天面对厚厚一沓书, 想想就反胃。
我了解到学医还要上实践课, 就是所谓的解剖尸体, 我吓得晚上睡不着觉,但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十年后的自己,在面对各种肿瘤甚至是……,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虽然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我实习的那年, 是我经历各种人生百态、个人体会做多的一年,那一年,我亲眼看到暴躁的患者动手打护士医生,也见到主任悄悄通知医生们从后门下班,因为患者家属正领着人在楼下闹事堵人,为了缓和紧张的医患关系,医生面对刁难只能赔笑,你多说一句,就是自找苦吃。
刚开始我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复杂的环境,一度想辞职离开,直到一天傍晚,一个急诊患者跑到我这边来,那人用手机打字来跟我交流,他自己下巴脱臼了,让我帮帮他。
当时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值班,所幸我对下颌关节复位的手法练习甚熟,轻松帮他复位好,我嘱咐他一周内不要大笑不要嚼硬食,并给他开了单子,让他下楼去挂号缴费,然后把单子再拿上来交给我,那天当他走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在没有导师指导的时候,竟然可以独立完救治任务,自豪跟功劳感将我吞噬,也是那一次经历,因为责任感,我彻底爱上了这个职业。
虽然当天傍晚我并没有等到那个被我第一个救治的患者,也是后来我去了解才知道,原来他因为那晚拒交医药费,已经被医院拉入了黑名单。
……
这些年,从普通的医师升到主治医师,从普通门诊升到专家门诊,每一次坐诊,至少要诊断四五十名患者,虽然我们的下班时间固定,可面对一些千里迢迢从外地跑来并且只挂你门诊的患者,我从来不忍心停号下班,都是尽量给所有人看完病,才收拾东西下班。
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外界总觉得医生薪水高,认为我们医生有灰色收入,作为医生,听到这样的说法,心里觉得既荒谬又心酸。
很明显,我不是这个行业奉献最多的人,当然也不是最热爱这个行业的人,可是我勤勤恳恳这些年,从不会因为低头做手术时间久了而累出的肩周炎和长期写病例写报告累出的肌腱炎而放弃热爱这份工作。
并且当因为我的工作,而机缘巧合遇到我的一生挚爱甄甜的时候,我更加坚定我永远也不会放弃我热爱的职业,尽管累一点苦一些,因为甄甜说过,她热爱穿着白大褂救治病人时我的样子,甚至难以抵抗。
我心情愉悦,工作越来越顺利,只不过我这时的确还没有意识到,网络舆论的力量……
—— 江嘉树独白番外结束——
周一,甄甜趁着今天江嘉树坐诊,来医院拔智齿。
可惜她早上睡过头起来晚了,来医院挂号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一长串黑压压的人头,等排到她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隔壁的王医生已经停号,让患者下午再来。
甄甜扒在门框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诊室里的人。
江嘉树吃了几颗润口糖,将人拉诊室,拿一只一次性纸杯倒一杯热水给她:“怎么这么晚,不是让你早点来?”
甄甜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我起晚了。”
“几点起的?”
“十点半。”
江嘉树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敲完又顺势揉揉,“拔牙最好早上来,现在拔一会不能吃午饭。”
“没关系,我刚刚下楼提前吃了午饭。”
甄甜朝他眨了眨眼,仿佛再说:我聪明吧?
江嘉树勾了勾唇,“那行,你把外套脱了先躺下。”他转身去叫在他身后偷看的苏钊,“苏钊,你准备一下麻醉,拔智齿。”
苏钊看看甄甜,再看看江嘉树,迟钝地‘哦’了一声,对上江嘉树犀利的目光,他浑身一怔,立即转身去准备手术材料,他表面看着平静自若,实则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那天的八卦他在群里也看到了,据说江医生交女朋友了,还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
看江嘉树对甄甜的态度,他们两人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在一起了,想着,苏钊又悄悄看了一眼甄甜,不由感叹,这姑娘之前应该来过一次,他稍微有点印象,当时大家还讨论过她嘴巴小。
估摸着她跟自己差不了几岁,年龄上跟老师应该差上个六七岁,不过毕竟江嘉树皮相好,他们站在一起,丝毫看不出有很大的年龄差。
苏钊拿来手术告知单和麻药,坐在甄甜旁边,准备给她认真讲一下手术事项,但被她抬手打断,“不用讲啦,我大概知道。”
苏钊哦一声,他拆开注射器包装,“那我们开始打麻药。”
因为是教学单位,打麻药这种事,一般都是由苏钊这样的实习助理来做,苏钊年轻,皮肤也白,长得很清秀干净,甄甜躺在治疗床上,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江嘉树察觉到甄甜的视线,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长腿一迈,大步朝他们走来,大掌盖住她的眼睛,附身在她耳畔,“你眼睛往哪里看?”
甄甜一下抓住他的手,她有幽闭恐惧症。
江嘉树顿了顿,还是挪走了手,在治疗桌上拆开一双手套,结果了苏钊手里的注射器,对他说:“我来。”
苏钊一脸懵,不明白老师为什么突然要接手,但还是后退一步,让开了位置。
甄甜的眼睛眨巴两下,望着他,“江医生要给我亲自打麻药吗?”
江嘉树心里不爽,瞥她一眼,“乖乖躺着别动。”
甄甜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注射器上,身上的汗毛立即竖起,她吓的不敢动了,第一次拔智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你…你一会要轻一点哦,不要让我痛。”
江嘉树轻哼一声,“一会疼的话你就举左手,跟我哼一声。”
甄甜点头。
打完麻药,江嘉树把注射器扔进垃圾桶里,命令:“起来吐一下。”
甄甜立即坐起来趴在漱口池上吐掉了残留的液体,他在治疗桌上抽一张手帕纸出来,亲自给她擦掉嘴角的血,“你上火了,唇上有裂纹,最近最好不要有太丰富的表情动作。”
甄甜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说:“嘴麻了。”
“再等等,等舌头下巴都麻的时候告诉我,我们开始手术。”
等了十来分钟,江嘉树默默她的下巴,“有感觉吗?”
甄甜摇头。
江嘉树颔首,“躺下吧,可以开始了。”
一块绿布盖在她的脸上,遮挡住了她的视线,甄甜的手在空中摆了摆,抓住了他的衣摆,“呜呜呜我怕……”
江嘉树带着手套,没法去安慰她,只说:“别怕,一会疼就哼一声,没事我在。”
甄甜闭上眼睛,耳边就好像有个低音炮在说话,声音性感极了,她点头,察觉到他附身凑近,心跳不由渐渐加速,不知是吓得还是因为他的靠近。
甄甜立即屏住呼吸,躺在治疗床上安静的像猫,一动也不动,怕他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江嘉树弯下腰,拿手术刀切开牙龈,并时刻注意她的表情,问“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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