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日长相乐,处处皆喜欢(1/2)
日子过了端午,白昼就越发漫长起来,要一直等到人家吃过午饭歇了半晌,夜色才一层层盖过夕颜,她写信同他形容道
[像海潮一趟趟漫过沙岸似的,总也等不到天黑,然而不留神时,一眨眼,四周就淹没在海浪的深色里了]
她总是能把事物形容得奇妙又尽得三昧,他写身边这两位友人,一个是观人事一叶知秋,一个是知天地心有灵犀,与她说过,她回信道
[逐水而居,择善而行,景从云集尔。桃李虽不言,下亦自成蹊]
他们很少见面,写信却非常勤快,一日两三封都是有的,譬如她养的什么花开了,剪下顶上的花苞随信寄过去,要他晒干丢在水里,就当同赏了。他便将那杯中花开的景象手绘下来,半月后用一张明信片大小的画附上作为回馈。
有次友人提着两个西瓜过来,他正在写信,放下笔去接过来交代下人放进井水里,回过头就看到他站在桌案前捂着腮帮子一脸怪表情哼哼
“酸得牙都倒了”
他瞥了一眼,洗上一盆葡萄桃子浸在井水里放着,喊他过来甜甜嘴。
友人笑吟吟的坐过来,神色自若,丝毫不亏心的开吃。
因着每日回信的缘故,朝露的写作便放缓了速度,一日堪堪半章。友人看过却说更好了,要的就是这股慢的气在。
“老之至,乃心有余而力不足。放慢才有那股暮气沉沉的味道”他两脚泡在冰凉的水盆里啃着桃子,长长舒了口气,“还是你们这些作家舒坦呀”
他近来接手了一家月刊,一直在筹备相关事宜,时间又紧事情又杂,太阳底下跑的一层皮都要晒脱,好在身边朋友能帮的就帮,不能帮的就支持,总算把这摊子给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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