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戴伦（二）（1/2）

戴伦面无表情双手背后站在解冻室外五个小时纹丝不动，而他身边的菲尔·科尔森先生正像是吃了美国队长纪念馆一样对他滔滔不绝讲述美国队长的光荣事迹。

不是每一个和美国队长年纪一样大的人都非得认识他吧？至少戴伦记得，他第一次听说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英雄已经沉眠深海，而他自己在一堆红蓝人群中艰难做着搬运工。

甚至于从某种程度来讲，戴伦讨厌美国队长。因为他的存在，他是一个英雄，所以人体改造这回事就变得稀松平常甚至光荣伟大了起来。但戴伦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过过怎么样的日子。冰冷的实验室，专为他这种人设置的斗兽场，每天看着身边的人来了又走，那种痛苦和绝望深刻在他的脑海里，即使许多记忆已经模糊，但是唯独这件事他不会忘。

而罪魁祸首正是九头蛇。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很多事情，但是唯独“九头蛇是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个概念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戴伦对以往的记忆有些模糊，他记得自己最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比现在要沉闷多了，因为那时候他还记得自己的来历。可是慢慢的，戴伦就只能靠朋友和档案来了解自己，连记住仇恨都显得有些困难。但就是这样，他还是记住了九头蛇。

戴伦忘记了这个想法从何而来，但他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除了九头蛇，他再没听过什么别的涉及人体实验的组织。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活着，这简直就是奇迹。”科尔森的表情压抑着喜悦，不过他还是只能和戴伦站在外面看他们小心翼翼地为美国队长解冻，“他在冰层下沉睡了七十年……”

“所以血清计划要重启了？”

“什么？”

戴伦面带讽刺：“你看，他是穿越七十年而来的奇迹，因为他有什么——超级血清，所以按照神盾的做法，难道不是该赶紧趁现在把他的血抽出来研究研究吗？”

科尔森张张嘴，上下打量着戴伦，紧接着摇摇头：“我不知道桑切斯特工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的神盾局不会这么做的。美国队长的存在不是因为血清，而是因为他是美国队长。”

戴伦闭上了嘴，但脑海里依然闪回着一些奇妙的场景，仿佛仍然有血腥味在鼻尖萦绕。

他从来没睡得这么久过。

上次清醒的时候霍华德已经是个满头白发的糟老头子，但他仍然可以挺直身板和对方称兄道弟，但这一次他不会再有兄弟了，因为他忘记了比起九头蛇的基地，九头蛇的计划更值得他注意——他害死了霍华德。

“如果你真的想带我去见老朋友的话，比起这个在海报上耀武扬威的家伙，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枪法很准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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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姬的丈夫离开得比所有人都要早一些，戴伦为数不多的几次和他碰面他都显得有些虚弱，戴伦猜测那是战争后遗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幸运的美国队长和他的小伙伴。

“你把他的照片放在床头了。”

“对啊，”佩姬在病床上，她很老了，但是眼睛和二十多岁没有两样，“他很帅。”

“我觉得还没有帅过我。”

“不，他当然比你帅，”佩姬笑着笑着咳嗽了一声，“他可是个负责任的老男人，和长不大的小孩儿没有可比性。”

“你这是在说我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吗？”戴伦佯装惊讶，“你要知道，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二十多岁，其实我有可能活了一千多年了。”

佩姬双目含笑地看着戴伦：“没有那种可能，你可是我捡回去的，我很确定你最多只比队长大上几岁。”

“嗯……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当吸血鬼。”戴伦低着头掰着手指，“佩姬……呃……我很抱歉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我，我好像被抛弃了。”

佩姬从被子下面伸出手，她的手像是老树皮一样干枯，戴伦先一步握上去捏了捏：“软软的。”

“不管你在或者不在，我们的感受都是一样的，并不因为你曾经的远离就会变得疏远。我知道你在自责什么，戴伦，那不是你的错，那不是我们的错，”佩姬另一只手覆上来，“那是个意外，很不幸的意外……”

“可是如果我在的话我肯定会赖着不走的，如果我在的话……”

“我们失去了太多了，戴伦，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

“从前你就是这样的家伙，”佩姬叹了口气，遂又笑了起来，“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吗？你因为工友扭了脚，一个人扛着六根那么粗的圆木从我面前走过去，我当时还以为遇到了外星人。”

“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成了罗杰斯，毕竟我的力气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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