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臣特烦恼（1/2）

TLG其余三人倒也不是面团捏的，一路欺负着小战队进了决赛圈，最后拿了一个第三的成绩。

虽然裴秋池他们不甚满意，但谭观止觉得还不错。

比赛间隙，孟臣回了一趟后台，说是要去卫生间，却只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开了半天水龙头，连谭观止的问话都没有回应。

谭观止站起身来，轻声走到了孟臣背后，越过他关掉了水：“节约水源，幼儿园老师教过吧？”

孟臣没吱声，湿漉漉的爪子拽着谭观止的衣袖，把他的胳膊拿到了一边，然后又伸手拧开了水龙头，俯下身洗了把脸。

“怎么了，小朋友。”谭观止歪着头，双臂扶着水池边缘，把孟臣卡在了自己怀里：“躺赢还不高兴？”

孟臣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没有。”

“看到他们没有你也能打得这么好，心里不是滋味，是不是？”谭观止一针见血。

孟臣不愿承认自己这样显得有些卑鄙的心思，只摇摇头，试图从谭观止怀里挣脱。谭观止却将双臂锁得更紧，略高他一头的身材在此时显得格外具有压迫性：“你太累了，应该多休息休息，知道吗？无论是比赛里，还是生活里。”

孟臣抬眼看着镜子里的他们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休息时间结束了，我该回去比赛了。”

“还有五分钟，不着急。”谭观止松了手，稍微让了让身子：“知道该怎么调整心态吧？一直紧绷着是打不好的。”

孟臣像鱼一样滑了出来，别别扭扭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谭观止突然凑近他耳朵，轻声问：“要不要抱一下？”

孟臣：“……”

wcnm！！你干嘛！！

谭观止本来也没希望得到什么回应，双手抱臂斜倚在了门框上：“去吧，好好打，还有四场。”

孟臣飞一样地蹿了。

接下来的四场比赛TLG发挥都算得上出色，以一分之差稳住了A组第一的地位，谭观止看着孟臣的表现，似乎确实比以往放松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孟臣哪里是放松了？

孟臣几乎一直在走神。

比赛一结束，裴秋池便一脸严肃地拉住了孟臣的袖子，冷着脸说：“收拾完外设我能和你聊聊吗？”

孟臣：“……”

聊啥啊，不就是骂他嘛，谁不知道似的。

虽然，但是，不过……

他为什么这么卑微啊，他不是队长吗？？？

“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有点事。”孟臣笑着拒绝：“那个，我会自己复盘的，今天失误确实有点多。”

裴秋池：“？？？”

孟臣收拾好外设光速逃跑，留裴秋池一个人在原地懵圈。

他在分什么神呢？

还不是因为谭观止。

他在后台被谭观止圈住的一瞬间，险些没忍住打一个激灵。在耳边喷吐的、带着淡淡薄荷味的温热气息激得他后背汗毛都立了起来，而最过分的是他无意的轻碰。

他晶莹的指腹，曾在他后颈上轻轻一点。

孟臣十九年来未经人事，第一次知道腿软是什么感受。像一条细细的电流自谭观止指尖流经他四肢百骸，然后回到发顶，轰地一声，关闭了他大脑的运算程序。

他想像一只离水的鱼般疯狂呼吸，然后谭观止的每一个零件就都染上了粉色，熏得他心甘情愿地沦陷。

孟臣坐在谭观止车上的后座靠窗位置，闭着眼任凭自己的思绪顺着回忆往下延伸，然后在某一个节点上，他的回忆给了他重重一击。

“你跟零神什么关系啊？哎，好哥们都不说吗？”

回忆的片段里，左方时举着一根冰棒满脸八卦，逼问着最近为什么总能看见谭观止和他走在一起。

孟臣的脑海里响起自己曾经的声音：“他是我师父，教我打狙的。”

是师父。

是即使他知道得不多，也了解了的那个，在他有危险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肩膀宽阔的师父。

孟臣的春/梦醒了。

师父这两个字似乎自带固化的阶级感，将他们两人放在了长辈与后辈的席位上，就连沉默都算是冒犯，更何况是刚才那样……

孟臣彻底醒了，本来就不长的头发突然如受惊的猫一样炸了起来。

他妈的，刚才是怎么了，他在想些什么呢？！

他惊恐地眨了眨眼，目光触到后视镜里谭观止的眼睫时又与刚才幻想里的人重叠起来，孟臣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牙根都下意识地咬在了一起。

操，想退役了。

孟臣就在止不住的幻想和停不下来的自责中沉默着和空气斗智斗勇，一路看着窗外摇晃的风景回到了基地。

他自闭了。

一进基地大门，孟臣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用ping值爆炸的笔记本电脑打起了游戏。他心中充满了负罪感和对于突然出现奇怪想法的自我憎恶，只好用机械又麻木的练习来填满自己的脑袋。

他知道这很正常，哪怕只是他身体的需求在极端情况下产生的映射也很正常，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谭观止会成为他脑补的对象。

这对他来说刺激太大了。

游戏里他毫不留情地大开杀戒，握着一颗手/榴/弹将自己和故意搞事情的队友一并炸成碎片，暴力带给他的冲击力才勉强将那些异样的情绪压在心底。

他突然想哭，但眼底一片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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