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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睿还不知道自己成添头, 正问白泽，“渔歌来接我们吗？”

“他不在线。”白泽说, “之前只发来坐标，说不方便出门。”

杨睿表示理解：“这群人鱼遇见长得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

他摸着脸，自语道，“人长得美真是麻烦，渔歌估计跟我一样, 出门掷果盈车, 造成交通堵塞。”

闻人迟正在看人鱼岛地图, 发现渔歌发来的坐标竟不属于其中任何一处，到网上搜索也无消息, 正好看见星博上爆火的讨论，见杨睿还在叭叭自己的美貌, 直接截屏发过去。

听见终端响起, 杨睿见通讯人是将军, 孩怕两个人搞什么交易，连忙把白泽拉过来一起看，没想到刚点开, 就瞧见自己成了添头。

杨睿：“……”

呵，谁不想吃剁椒鱼头。

岛上弥漫着淡淡海雾, 将绚烂的建筑减淡几分, 多了抹清隽的雅致。街上精美店铺林立, 装饰对称考究, 无一处错落。

饶是路过一家餐厅外, 空气中只有淡香，没有一丝烟火气。

“累了吗？”闻人迟记得面前这家餐厅，在人鱼岛很有名气，“要不要进去吃些东西，顺便打听消息。”

“不想去。”白泽皱了皱鼻尖，“味道让人没有食欲。”

杨睿头一次来，有点失望，“美是美，但像假的一样，没有传闻中那么神乎其神。”

在这里活着，也忒没劲儿。

渔歌还没有上线，再没头没尾地找下去不是办法，白泽闲得发懒，刚变回原形，跳进将军怀里准备上网，听见身后的店铺里传来一声尖叫。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对方立即优雅地捂住嘴，透过橱窗，歉意地看向白泽。

但眸中激动的光芒都快把人射穿，再看身边的将军，刚才尖叫的人有点腿软，不顾形象地扶墙撑着。

白泽愣怔：“他这是怎么了？”

“进去问问。”闻人迟给人顺毛，抬眼看向店铺的招牌，发现除了一对大眼外，什么都看不懂。

杨睿跟在后面溜上去，但激动的店家视若无物一般，从他身边穿过去，兴奋难抑地对将军道：“我可以摸一摸您怀里的先生吗？他的人形已经美的令我说不出话，没想到原型更让人眩晕，我甚至想缩短十年的寿命，只为拥抱它。”

闻人迟冷脸：“不行。”

接着后退一步，离这个神经病远一些。

白泽把爪子伸到眼前，瞧了瞧粉嫩嫩的肉垫，又疑惑地扫了对方一眼，这才发现不对，“你眼里带着什么？”

“您说这个吗？”店主的眼神黏在两人身上，侧过半身，露出身后的柜台，“我这家店卖带滤镜效果的美瞳，只要带上它，可以看到更精致更美丽的世界。”

他自豪道，“我们这家店的滤镜美瞳质量第一，带上美瞳不仅能让生活更美好，对其他人也是一种尊重。您……”

店主忽然僵住，机械地转过头，不可思议道：“难道你们没有带滤镜吗？”

“哇，这是什么？”白泽好奇道，“可以塞进眼里吗？”

“天呐！”店主惊恐地捂脸尖叫，“你们竟然没有带美瞳就登岛！我只化过妆的素颜竟然被将军他们看到了，我的人生毁了！”

杨睿看着眼前这张浓妆脸，寻思莫不是带美瞳瞎眼。

闻人迟嫌他聒噪，压住白泽的耳朵，肃声问，“这个地方在哪？”

冷沉的嗓音让店主打个哆嗦，怔怔地说，“坐780号悬浮车，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走，过了峡湾，尽头就是。”

他终于回过神，嫌恶道，“你们去哪里做什么？那里有传染病！进去的人鱼没有一条完好无损地出来。这个坐标是弃民区，是我们人鱼岛的污点。”

闻人迟道了声谢，多一秒都不想待，立即走出来。

后方的店主恋恋不舍地看去，直到人影淡去，才小声嘀咕：“最新的地图好不容易才抹去弃民区的坐标，怎么还有人寻过来？”

*

780号公共悬浮车，像一条蜈蚣疤痕，揭开人鱼岛的华美，锈迹斑斑地开过来。

等车的行人皆捂口掩鼻，退后三尺，避开780号污染过的空气。

“政.府怎么还不取缔这辆公交。”说话的人躲避传染源似的，厌恶道，“跟弃民区一样，都应该沉到海底。”

“算了吧，现在弃民区已经与人鱼岛隔离开，不会传染过来。”旁边的人回应，“况且780中途不停，一直通往弃民区。”

“你们别吵了，对面的那几位是不是将军？！”

刚才掩鼻的人族，连忙整理衣衫，腰背笔挺，充满浪漫道，“果然是，将军怎么会来坐公交？如果我不小心与他撞到，会不会摩擦出爱情的火花？”

不等他迈出爱情第一步，竟然见将军迈着大长腿，直接登上780号，公交喷了一鼻子烟，蹒跚而去。

优雅的人鱼忍不住爆粗，“卧槽我是眼瞎了吗？将军是不是登错车了？”

他焦急地登上星博，没见到闻人迟要前往弃民区的消息，只有一条“将军一行人未佩戴滤镜美瞳登岛”的新闻。人鱼立即忘记780，痛苦地留言：“啊！我死了！”

*

780号穿过人鱼岛的心脏，吭哧吭哧地掉着链子跑。车窗只有巴掌大的地方，能模糊地看到外面的景色。车开起来，窗外的色彩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一团白色。

白泽想趴在窗边，但没有一处能放下爪子，只好爬回闻人迟的怀中，低落道，“渔歌住在弃民区吗？”

“不想去吗？”闻人迟问。

小崽子抬起头，“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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