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失节(1/2)
第六章
这个夜里,郑氏兔苗儿再也睡不着觉了!隔着青砖砌成的二八隔墙,赖毛粗重的呼吸声,就像春雷阵阵,轰击着她的神经,一声,一声,劈在她寂寞难耐的心坎上。
天气凉了,要给葛生做一身棉衣,孩子长得快,家里剩下的旧棉袄拿出来,放在葛生身上一比,只到葛生的肚子眼,小肚子都露到了外面。无论怎样,她都得给葛生做一身棉衣,否则,恶晚娘的骂名就会罩到她的头上,何况,布料是葛生大伯家送来的,棉花是葛生二伯家送来的,她如果不能让葛生在冬天里穿上棉衣,周开禄的弟兄们一定不愿她的意。
这个夜里,月色分外的好,郑兔苗儿本来是在自己卧室里,凑着油灯给葛生做棉袄,针线活在她,是行家里手,看看窗外月光明亮,她就熄了油灯,到中堂屋里,打开门,凑着月色缝起来。夜越来越深,头一场苦霜过后,乡间的夜晚便是万籁俱静了,这时的村庄里,连一声狗叫也没有,郑兔苗儿听到了东头屋里的粗重的呼吸声,心绪一下子被扰的纷纷乱,再也没有了睡意。把棉衣缝好,理理平,放到床上葛生的脚头前,再躺到自己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眠,坐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葛生沉睡在梦里,一点也没有醒来的可能,找不到一个人说话,心里仿佛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想窜出来,压也压不住,顶得她六神无主……
苦熬到了丑时,郑兔苗儿想到了干活,她想到葛生的棉裤还没做,明天需要一些棉线,而家里纺线的机子在东头屋里。
进不进去把机子搬出来,就着月色纺棉线?郑兔苗儿在赖毛睡觉的屋子门口,站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赖毛呼吸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搅得七荤八素,最后,她准备放弃了:“等明天赖毛下地里浇水去,我再把机子拿出来吧。”
郑兔苗儿准备回自己屋里,到床上躺着了。她沮丧地长叹一口气,肩膀略略往后靠了靠,不料,赖毛儿住的东头屋里,由于时间久没有人住,门有些下掉,插栓已经对不上插孔,门只能关上,而不能从里面上插栓,被这轻轻一靠,竟然发出轻轻的“吱呀”声,门开了!
赖毛可不是葛生,这门开的“吱呀”声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他从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看到葛生的妈母,手足无措地站在他的门口,赖毛搞不清郑氏的想法,于是略略眯缝着眼,装作睡觉没醒的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被窝里,静静地看着郑氏,看她下一步做什么。
赖毛第一次来这家里干活,是被葛生的大伯葛开宝交代过的:干活的东家是他兄弟,自己弟弟不在家,家里就弟媳带着六岁的侄子,让赖毛小心人言。后来,周开宝看赖毛干活稳重,遇到问题来找他商量,也不和郑氏搭话,才放心下来,周开宝也不和郑氏搭话,遇到事情,都是使了他老婆,或者是他女儿来跟郑氏说,除了当时葛生的奶奶去世,在葛生家院子里办丧事,其他时候,他也没进过葛生家的门。
在赖毛的眼里,郑氏无疑是个漂亮的女人,同样是自己做的衣裳,郑氏穿在身上,总比其他乡下女人的衣裳合体,衬托出她好看的身材。赖毛在地里干活,按当地的规矩,东家要给短工送两顿饭到地里,郑氏做出来的饭食,比赖毛干活的任何一个东家的饭都好吃,就算乡下田间的普通蔬菜,郑氏做出来的味道,赖毛吃着,觉得比自己家里煎的鱼还要好吃。可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家的男人竟然丢下她,不管不顾,自己到外面谋生,常年累月地不在家,赖毛不止一次在心里为郑氏感到不公平。
赖毛自己也搞不清,午收过后,自己为什么专门打听着周庄,看周庄有没有人家需要短工,当他得知葛生家要雇人种小麦时,就赶紧来到了周庄,他表面上虽然还和以前一样,不吭不响,但心里总有靠近郑氏的想法,他心里也知道:周家在这里是大姓,族里有祠堂,家门有管事,周开禄也随时可能回家,他若是和郑氏有什么瓜葛,周姓族人得让他脱一层皮。但这些,仍然不能阻止他在心里对郑氏的渴望,这一次,哪怕是不要工钱,赖毛也要来郑氏家给麦子地浇水。其他的理由都是说给别人听的,赖毛心里知道,他就只想在郑氏家里住上一夜,吃三顿郑氏给他做的饭食!
现在,夜静更深,葛生家的房子,离开村庄足有二十丈开外,西头屋里,只有六岁的葛生甜蜜地沉睡在梦乡,这个女人竟然打开了他住的房门!赖毛心脏狂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在被窝里,猜测着郑氏下一步的举动。
“吱呀”一声的门响,把郑兔苗儿的魂都吓掉了,她张皇失措地站在门口,脑袋里“嗡”的一下,头发根都竖起来,她双臂夹紧腋窝,两只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晃荡…… 三四次呼吸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本能地扭头看向床的方向。月色照不到的床头那里,郑兔苗儿看到赖毛一动不动,心里对自己说:“谢天谢地,幸亏赖毛没有醒,不然我开短工的房门,这事要传出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了。”
郑兔苗儿心里想离开这里,赶紧地回到自己的西头屋,可她的脚却牢牢地踩在赖毛睡觉的东头屋地上,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她闻到了屋子里浓重的男人味道,使她心里一直想压着的,那种莫名其妙想喷涌出来的东西,一下子又蹿上来,从胸腔蹿到大脑,仿佛要冲开她的天灵盖,弥散到漫天的月光里。
郑兔苗儿仿佛被勾魂鬼牵引住了,两脚不受大脑指挥地,往前面走了几步,凭着窗子里照进来的月光,她看见床头前的地上,放着那张小小的纺棉线的机子,她站在床头,离赖毛的头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她听到赖毛特别粗重地吸了一口气,她想去拿那个纺线的机子,可人弯下腰,手在够不到纺线机的地方,却停了下来,使得整个人的身体就像倒伏在床头上一样。
动物繁衍的本能,战胜了赖毛心里对周庄势力的恐惧,他一把掀开被子,伸手搂着腰,将郑氏按住。郑兔苗儿来不及反应,就陷入在五雷轰顶一样的懵傻之中。
郑兔苗儿张着嘴,却不敢发出声音,现在是在赖毛睡觉的房间里,是她自己主动进来的,又不是赖毛到西屋里强迫她,西屋的葛生还在那里好好地睡觉,这事要是张扬出去,郑兔苗儿知道周庄的规矩:妇女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家族要开祠堂,审明事实,如果证据确凿,那女人会被家族活埋。郑兔苗儿想抗拒,但身体却不听指挥,手也使不上劲,她好容易攒了力气,想推赖毛一把,赖毛却已经像一滩烂泥堆在床上。郑兔苗儿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无数条尸虫啃咬一样,她不知道如何摆脱困境,只是将自己的身体蜷曲、折叠,在被子上,在赖毛的身体上揉搓,尽管她越来越用力,但丝毫也不能改变那种被尸虫啃咬的感觉,直到赖毛又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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