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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相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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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葛生把湿了的手帕揣进腰间,红芍不自觉地伸出右手,像是要从葛生腰间将手帕拿回来一样,但手还没伸到葛生腰间,红芍就停住了:她虽然已经对葛生情有独钟,但现在还不敢直接用手触摸葛生的身体。

葛生看着红芍羞红的脸,心里泛出喜悦和得意,一低眉,看到红芍的手停在自己身前不足一拃的地方,于是大胆伸出自己的左手,将红芍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红芍略一挣扎,企图把自己的手从葛生手里抽出来,但试了一下,并没有奏效,干脆就不再挣扎,低眉顺眼地看着葛生脚下的鞋子。

就这样,葛生握着红芍的手,目光在红芍的脸上深情凝望,红芍面对着葛生,慢慢地将目光从葛生的鞋子上,一点点地移到葛生衣衫,经过那枚雕成两只禅头相靠的玉带钩,一直向上,跨过起伏的胸口,掠过微动的喉结,最后来到葛生的下巴和唇齿之间…… 那是怎样一个让人着迷的男子啊!

略带笑容的葛生,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唇上微微的糯湿,仿佛在红芍的心坎上轻轻地颤动。目光再次上移,还没仔细看过葛生的眉眼,红芍就已经沦陷在葛生温柔的目光里了!

在对视的目光里,红芍开始眩晕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像一架摇摇欲坠的秋千。

一只沙喜鹊从关帝庙的大殿前,倏地一声俯身向下,落到殿前一只铁铸的仙鹤上,这铁鹤足有一丈高,重约千斤。

这只鸟儿或许是在周边筑巢,觉出了今天这里难得的清净,想来这里探个究竟似的,它轻盈地站在铁鹤的嘴上,发出清脆的叫声,这叫声在戏台和大殿之间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显得异常地响亮,惊得红芍一个趔趄,往后面倒去。

葛生攥着红芍的手,深情地注视着红芍的面庞,那是一张精致的面孔,因为紧张而忽闪着鼻翼,由于羞涩而游移着目光,自从见到这个女孩,葛生就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这种情感来得迅猛而热烈,特别是像现在这样,面对着红芍,葛生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他想拥有这个女孩!

在红芍即将倒下的瞬间,葛生左手用力一拉,右手趁势将红芍揽住。

然后,两颗年轻的心脏,就狂跳到了一处。

红芍感受到来自葛生山呼海啸一样的激情,像巨浪拍打在自己的灵魂上,打得自己的神经也有些迟钝。仿佛世界的尽头,她听到有鸟儿叫了好几声,红芍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想象过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既不舍得离开葛生的身体,又觉得这样若是被人撞见,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不知为何,她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有人。”

葛生将身体离开红芍,两个人之间留下一张凳子的距离,但葛生并没有放开攥住红芍的手,红着脸,问她:“谁呀?”

红芍半低着头,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因而不敢让葛生看她羞红的脸,听到葛生问她,就轻轻地抬眼向上一瞥,看向花戏楼的戏台:“那里,你看,好多人呢。”

葛生顺着红芍的目光看过去,目力所及,正是富丽堂皇的戏楼正上方,那里,正中有“演古风今”四个金色的大字做为横批,左右是一副对联:“一曲阳春唤醒今古梦,两般面貌做尽忠奸情”。葛生对各种技艺都感兴趣,这里的木雕,人物场景栩栩如生,绚丽的色彩,精美的造型,一下子就吸引了葛生的目光。

葛生拉着红芍的手,走到最合适的位置:“劳烦红芍小姐,为在下说一说,这正中雕刻的是哪一部书?”

红芍慢慢给葛生介绍起来:“正中的这一幅是赵子龙大战长坂坡,那个白马□□的是赵云,你看,赵云的胸口那里,有一块红色,露出一个小孩儿的头,那就是襁褓中的刘阿斗了。”

红芍平时在这歌台右侧的楼上,不止一次听到戏台下面有人介绍这组戏曲木雕,来到这里的人,听了这介绍后,往往都是讨论曹操如何爱才,“只要活赵云,不要死子龙”,才能使赵子龙七进七出,最终救下了刘阿斗,或者称赞常胜将军赵子龙如何地勇猛等。

可今天,她说完这几句,就听葛生问:“这些木雕,都用的哪种木材?”

“大杨木,”红芍看了葛生一眼,笑着说:“还好,我从出生就住在这里,换了别人,你问的这么奇怪,人家可不一定能说出来。”

“杨木倒也不算金贵,这个透雕的手法,我要学一学。”

红芍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也不转过头来,从侧面看着葛生:“你原来是来我们这里偷艺的。”

葛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平时难得进来这里一次,进来了也是满满的人,都不能够好好看一看这里的绝活,今天仰仗红芍小姐,我要好好的看一看。”

戏楼上雕刻有十八出三国故事的戏文,红芍一一指给葛生看,除了赵子龙这个,还有诸如:诸葛亮舌战群儒,三英战吕布,空城计等等,说完了这些,红芍又拉着葛生的手,上了二楼,从自己看戏的房间门口走过去,走上戏台。

从戏台上往下面看,可以俯视整个庭院,这个视角,葛生也从来没有感受过。他站在舞台的中央,看着对面关帝庙里供奉的关公,和平时在下面看到威风凛凛的气派不同,站在这里,明显地感觉减少了一些威严,却多了一些鲜艳色彩,使得关公塑像显得活泼许多。是啊,人们所站的高度,决定了自己的视角,而不同的视角,望见的就是不同的风景。

庭院里左右两棵桂花树,站在这里,葛生也只是能看到树冠上密密的树叶。

“这要是下面坐满了看戏的人,在台上唱戏人的视线里,这些看戏的人会不会是一群小矮人?如果站在这高高的戏台上,看到下面满地坐着的人,会不会只看到那些人黑色的头发,就像长了一地的黑萝卜?”葛生好奇地想着这些奇怪的想法,“有多少人轻贱唱戏的人,骂他们‘戏子无义’,贬低他们的职业?可戏子们却站在这高高的台上,扮演着各种人生,嬉笑怒骂着世事无常,而那些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戏子的人,又有多少人会坐在这戏台的下面,仰视着宽大又堂皇的歌台,为戏子们玩熟了的游戏而流泪?”

“你看啥呢?”红芍看葛生的目光停留在戏台的边缘,人怔怔地站着,就仰起脸来,看着葛生的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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