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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管闲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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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拉端坐在宴厅中央的长餐桌旁,弥澈进去时她正切着一块滑嫩的鱼排。

鸟人为他们准备的伙食非常丰盛,有蜂蜜鱼排、一整只洋葱鸡、烤虾、蛋奶派、各种沾着青草味调料的海鲜、以及各式各样甜美的果汁和酒,都是一些无论从卖相还是味道上来评价都十分令人赞叹的料理,这让弥澈离开罗萨德林这么多天后第一次感受到了享受食物的滋味,在这之前,他吃的那些东西只能叫做填饱肚子。

阿芙拉只顾着埋头吃东西,弥澈二人来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和他们抬头打招呼,弥澈坐下后,即使是从小就被叮嘱着用餐时要注意礼仪姿态,此时也忍不住只想大快朵颐。西辰倒是毫无反应,他从头到尾只喝了一小口酒,除此之外再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联想到他前几日也什么都没有吃过,或许他的“死”并不仅仅只是表现在表面而已。

弥澈原本以为索尔叫他们来用餐是别有目的,想要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什么东西来,但索尔也只是简单地寒暄了一番,吃完以后甚至提前离开了,看来他真的就只是想请几人吃一顿好的而已。到现在为止,对于鸟人如此善待他们的态度和目的,弥澈仍然毫无头绪。

在这样安稳的夜晚,弥澈难得不用风餐露宿,他还是想到了那个注定短时间内回不去的家,想到王城里乱成一团的事情。不知道安叶和父亲发现他失踪了以后会有多着急,他临行前所发现的那个有关伊梵的秘密,还有阿斯古伯所陈述的真相……等他回去的时候,罗萨德林还会是原样吗?

弥澈正想得出神,忽然听见窗外内传来一声十分奇异的口哨声,这声音他隐约有些耳熟,说不上来在哪里听过。

他透过窗户往下看去,亮着星灯的树林并无什么异样,就在他准备回头时,一个黑影从一颗粗壮的树后窜了出来,警觉地朝四周张望着。弥澈立马就辨认出,这是那些袭击他的黑翅鸟人中的一员,即使对方又披上了那些厚重的羽毛,带上了尖利的喙,把自己装扮成了鸟类的模样,他也绝对不会认错。

弥澈学着它的样子也吹了声口哨,它立马抬头看了上来,它先是后退一步,而后立马抬手,扔出了什么东西,弥澈敏捷地偏头闪过,“咚咚”两声传来,两枚绑着羽毛的铁锥直直插入了弥澈身后的墙壁。

弥澈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正欲做出下一步行动时,又有两名鸟人从远处飞了过来,降落在那黑翅鸟人的身边,那是回望峰的鸟人士兵。

士兵很快与黑翅鸟人缠斗起来,看得出来,这里的鸟人十分不欢迎这些与他们同族的外来者,士兵们拿着长矛与短剑不断攻击它,而它的身手也十分轻巧,从始至终,它的口中便只发出了那种类似于鸟类的鸣叫,这让弥澈想起,这些黑翅的鸟人都没有舌头。他站在高台上,不动声色地围观着这场斗争,他不知道鸟人部族间会有什么样的矛盾,能使两个来自同系的族类产生如此大的文化隔阂和分歧,哈林特的鸟人和外面那些黑翅的鸟人,简直就是文明城镇和蛮荒野兽的区别。

但很快弥澈就感到了不适,因为他看出鸟人士兵们分明是想置那黑翅鸟人于死地,他们用尖矛刺进他的右腿,拿剑划伤了它的翅膀,随后用锋利的羽毛割伤了他的喉咙,最后,他们撕下它头上的羽毛面罩,扯下了用绳子绑在后脑上的喙,一头红发露了出来,弥澈认出,那正是昨天那名被他们打伤过留下的鸟人孩童。

红发凄厉地叫喊着,四周飞来飞去的哈林特鸟人却对这惨无人道的一幕视若无睹,仿佛制裁它是这两名士兵与生俱来的使命一样。

弥澈纵身飞跃下去,一剑将那正欲刺向红发面门的短剑挑开来,问:“你们这是想杀了他?”

士兵们起先有些诧异,随后换上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与你无关,外来的客人。”

“他还是个小孩,你们赶走他就是了,为什么要杀他?”

“这些都是外来的害虫,如果不处理,会腐蚀哈林特的树木。”鸟人回答,“哈林特明确向外申明过禁止黑翅鸟人入境,可它们却一次次偷溜进来,是它们不讲规矩。”

“他们是你们的同族。”弥澈说,“你——”

弥澈话还没说完,另一名士兵忽然拿矛对准了他,“别多管闲事了,尖耳朵,你不会真的以为丰羽大人好吃好喝招待了你们一日,就以为自己是什么尊贵的客人了吧。我劝你赶紧让开,我如果真在这里砍掉你的脑袋,没有人会多说半句。”

这里面果然有诈,弥澈心想。他不再多言,转身抓起那鸟人孩童就往密林深处跑去,弥澈有风力加持,移动的速度并不比鸟人们飞行慢,他一直往林中深入,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些星星点点的灯火,他停了下来。

哈林特的自然之力十分充沛,弥澈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他举剑施展灵术,以精灵的战斗方式与两名士兵对抗起来,对方很快落了下风,最后,他将四周空气中的水化为冰锥,令它们狠狠刺进了士兵的心脏,鸟人士兵迎面倒了下去,而这一幕无人看见。

鸟人孩童瘫坐在地上,样子看上去奄奄一息。

“你现在安全了,”弥澈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鸟人看着他,眼睛眨了眨,张开嘴发出两声“啊啊”的气音。

“你的舌头,”弥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是天生就这样吗?”

鸟人静了片刻,犹豫地摇了摇头。他吃痛地捂住自己身上的伤口,鲜血不断往外溢。

“你伤得太重了,”弥澈说着就要去背他,“我得带你找个地方疗伤。”

“嘘——”鸟人忽然吹了声口哨,弥澈看过去,只见他的上下嘴皮碰了碰,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弥澈正思考着,鸟人又颤巍巍地伸出手上较浅的那只手,在泥土地上画了个图案。

弥澈低头看去,那是个波浪形,一边还有一个点,他辨认了半天,接着神情微妙地眯起了眼,因为他发现,鸟人画的是一对女人的乳丨房。

鸟人将头伸到他眼前,又碰了碰嘴巴,弥澈突然就反应过来,他想说的或许是……妈妈。

“妈妈,你是想说妈妈?”

鸟人的眼中放光,开心地点了点头,嘴里不断发出气虚的叫喊,接着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阿芙拉揉着眼睛,被弥澈拖拽到他的房间,不满道:“什么事啊。”却在弥澈推开门以后,吃惊地叫出了声,“你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小声点。”弥澈提醒她,“我从卫兵手里救下来的。”

“这不是昨天袭击我们的鸟人之一吗?”阿芙拉认出了他,弥澈把那红发的鸟人放在房间角落一块柔软的地毯上,“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和外面那些鸟人士兵们打起来了吗,你救他干什么?”

“我不知道。”弥澈摇摇头,“但我要是不救他,他就要死了。”

“你这样会给我们惹上麻烦的!”阿芙拉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不悦,“伊诺尔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我刚才去找他,他不理我,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阿芙拉说,“你怎么救的他?别告诉我你把那些士兵打伤了!”

弥澈说:“我没打伤他们。”

阿芙拉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弥澈接着说:“我把他们都杀了。”

阿芙拉一口气哽在喉咙里,险些没提上来。

“你疯了!”阿芙拉气恼道,“你为了一个黑翅膀的鸟人,要得罪哈林特的所有鸟人?这两个部族间明显就有恩怨,而且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暂住在这儿,我们还有我们自己的事要做,你不该插手的!”

弥澈沉默了片刻,说,“你真的以为我们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邀请到这里,还能像来时一样轻轻松松地出去?”

阿芙拉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索尔.丰羽有问题。”弥澈说,“回望峰有问题,整个哈林特都有问题。他们像残杀牲畜那样残杀自己的同胞,这个红发的黑翅鸟人还是个孩子,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潜入到这里,可我能保证,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昨天你也看到了,他根本没有什么战斗的能力,但那些士兵却像拷打罪孽深重的囚犯一样攻击他,你看看他身上的伤。”弥澈撕下他身上的羽毛兽皮,露出那条被长矛刺了个对穿的左腿,他翅膀上被阿芙拉的弓箭射中的伤还没好,又被鸟人士兵的短剑削到能看得见骨头,他的脸上、腹部、后背出无一不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血液渗进地毯,又从地毯流进地板的沟壑,房间里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而在弥澈将他带回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已经从意识尚存变为了昏迷状态,眼下他的嘴唇发白,眼看着生命正在流失。

就在这时,有人未敲门就推门进来了。

弥澈跳起来挡在鸟人的身前,遮住了来人的视线,但在他发现是西辰后,又让了开来。同时弥澈还注意到,西辰的右手上不知道为什么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每根手指都缠得紧紧的。

“你的手受伤了?”弥澈问他。

西辰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阴沉着脸,模样看上去十分不高兴,闻到房间里的血腥味后,他皱紧了眉头,“什么人你也敢带回房间里。”

“我们的王子又救死扶伤了。”阿芙拉无奈道,“他救了个黑翅膀的鸟人。”

西辰的脸色格外阴沉:“你还嫌我们的麻烦事不够多?”

“人是我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弥澈皱眉查看鸟人的状况,随后他拿起剑就要去割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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