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1/2）

自从听了默林的话，弥澈就一直心惊胆战，连眨眼都小心翼翼，生怕哪次眼睛闭上就睁不开了。后来他转念一想，不对，自己可是耀犀血的继承者，无论受了什么伤都能痊愈，区区一瓶毒药，还害怕消化不了？于是到了晚上，弥澈便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自然连那句“你最好一个人睡觉”也抛在了脑后。

睡到半夜，弥澈身上火一样烧了起来，睡梦中他不停流汗，大脑昏昏沉沉。

弥澈做了一个无比黏腻腻的梦，梦里他站在悬崖边上，一座颤巍巍的吊桥架在两座峭壁间，身后一队奇形怪状的人马走来，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身而过，其中有长着人腿的鱼，有生着肉刺的鸟，它们排队走上吊桥，弥澈紧张地问：“你们去哪？能不能带上我？”

没有“人”理他，皆冷漠地走过，弥澈跟在后面，心中没由来的恐惧，有种即将被抛弃在悬崖这头的感觉，可他试了几次，都不敢踩上那吊桥。

一条白色的大蛇走在队伍末端，路过弥澈时停了下来，琉璃灯般的瞳孔安静地望着他，好似在邀约。

弥澈平日里最是畏惧蛇，梦里却半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他跨上那大蛇的背，任它带着自己爬上了吊桥，弥澈不知道它要将自己带到何处，却十分安心。

大蛇的身躯凉凉的，很是舒服，弥澈不受控地蹭了蹭，遏制不住出声，发觉不对劲，低头发现自己竟未着片缕，滚烫贴在冰凉鳞片上。

怎么会这样？不会有人看到吧！弥澈朝四处张望，那些奇怪的动物却都不见了，只剩一座架在深渊之上的吊桥，以及载着他的白色蟒蛇。

这是一个十分辽远空旷，却又十分私密的场所。

……

身际的蛇忽然变了样，鳞片褪去，变为有温度的皮肤，弥澈在失控中，隐约看见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弥澈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两腿夹着被子，其间湿腻一片。

弥澈：“……”

然而那处仍在胀痛，丝毫没有下去的迹象。

他内心有些恐慌，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正当少年时期的男孩，多少都会有冲动。他虽然没有过恋人，也从未与人亲密接触过，但这种事他多少还是懂得的。可今天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已经来过一次了，怎么会还是这样！？

他咽了口口水，头昏脑涨，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看了一眼，西辰睡在旁边的床上，背对着他，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弥澈认命地把手伸了下去。

……

然而他绝望地发现，那处却依然如旧，且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又胀又痛，他再也忍不住了，被折磨得蜷缩起身体，开始小声啜泣，牙齿咬住嘴唇，可哭声还是从唇缝露了出来。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他脑中浮现出默林白天说的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瓶什么药。

可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状态，究竟要怎么解决？

床头的油灯忽然被点上了，小小的旅馆房间亮堂起来，西辰皱眉站在床边，只穿白色的贴身衣物：“怎么在哭？”

弥澈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是背对着他不看他，身体缩成个球。

实在太难堪了，他想，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难受……”弥澈委屈的说，“你别看我。”

西辰探了探弥澈的脸，冰凉的手引得他一阵颤栗，奇怪道：“怎么会比平时还要烫，你发烧了。”

弥澈把头埋进被子，脸红得能滴血，完全不敢看他，刚才脑子里出现的幻想对象此刻就站在床边，他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十分污秽：“我…我不小心喝了默林配的药剂，不是给我喝的。”

西辰：“什么药？”

弥澈不答话，西辰道：“忍一忍吧，明早帮你问问，现在去找他，一定在睡觉。”

弥澈终于忍不了了，觉得委屈得要命，放声大哭起来，刚准备躺下的西辰被他吓了一跳，掰他肩膀：“到底怎么了？”

弥澈艰难转过头，西辰呼吸一滞，只见他从眼尾到耳朵尖，从脸颊到肩颈，处处都泛着一层诡异的薄红，两眼湿润，下唇还有滴溢出来的血，这场景在沉闷的夜里太过艳丽，纵使他烈焰王再目空一切，也不由得觉得心跳加速。

弥澈弓着腿不自然地坐了起来，一脸被欺负的模样，抽着鼻子，西辰在他床边坐下，他看了眼对方，道：“我喝的好像是……那个过不了审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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