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1/2）

施鸣鹿给自己温了一壶酒。

汪筠青劝不住她，便陪她一起喝。

“我总感觉忘了些什么重要的人，在西楼……”施鸣鹿眼眸深邃。似乎每个人，心中都住了一个遥不可及的西楼。

“他们不同咱一道。”汪筠青淡然道，兀自斟酒。

施鸣鹿嗤笑道：“花满天后，我一定会去看她。”

关莺语与乔柯亭曾说：“待到暮春花满天时，上界成梦仙。”

汪筠青摇摇头：“若是能去，何必等花满天后？我曾与笑笑的故人相识，还给她写过长诗。所谓长诗，就是真的同《琵琶行》那样的长诗。后来，她不还是照样离去？”言语间尽显苦楚。

“初若也认识她，与她关系好。我们是曾约定过一起幻化梦仙的。当时是九个人——走了一个，又走一个，本以为剩七个便够了，我从始至终都未想过她会离去，最后竟只剩你我，初若霖霖，笛笛笑笑六个。”汪筠青自顾自地说。

施鸣鹿长吁一声，将杯里酒一饮而尽，“我若能想起来那位故人是谁便好了，我一定要去找她——先前年少时，错过太多，欠了太多。却补偿不回来了……”

二人默然。

外面却突然传来卢幽台的歌声。

很少见地没有人去打断他。或许要走了，众人都各怀心事吧。

这里往常听不到什么异曲，平日吟唱的歌曲基本来自梦中的柯亭笛声。很多人去找乔柯亭求曲，乔柯亭却道那是每位寻笛者来时自身的符号，不可多求。

茶馆里正是喧闹。

11位男生齐聚茶馆打牌。

左初若与叶铃霖不堪其扰，便跟着朱闻笛与苏笑歌到处溜达。孟伊湄与林深鸣、庄图南在药铺画画闲聊，关莺语与李谈玄也坐在施鸣鹿与汪筠青不远处喝酒谈心。

“说些好玩的事。”施鸣鹿抹抹嘴，“云梦泽和苏笑歌……”

另一边，众人也在谈论同样的话题。

朱闻笛还在打趣苏笑歌与云梦泽，左初若与叶铃霖不说话，脸上表情却是滑稽无比。接着是叶铃霖讲曾经过往：

“我妹叫叶楚若，和初若算是一音之差……”叶铃霖笑笑，“她比我小好几岁呐，身高却都快赶上我了……”说着又一扶额，“有些分不清我俩的，有时都把我认做是老二啦……”

左初若咯咯地笑。

男生们却是不可多见地齐聚一堂，围坐一桌。

沈尚言眼睛滴溜溜一转，对面的常松寒紧盯他手里的牌，似要看穿了才成。季诺时坐在沈尚言旁边，不管不顾地与另一旁的路和羲、尹以鉴大声谈笑。

沈尚言另一边是乔柯亭，此时正与温烟柳笑着低语些什么……再是万凌由，矜持地盯着二人聊天，时不时插两句。章牧遥倒是活跃，总是坐不住。云梦泽正无所事事地四处搜寻着什么，但总是被常松寒打断。卢幽台也不唱了，只是自笑着盯着沈尚言。

已是暮春，天气渐暖。

孟伊湄却拉着林深鸣与庄图南来到酒馆：“嘿，玩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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