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秋拾桑这一忙就是忙到了天黑，看到托盘里的饭菜才惊觉自己已有半天未进食了。看着菜汤上因为变冷而飘着的点点油花，秋拾桑叹了口气，就着茶壶里的温水吃了半个馒头。

他是第一次觉得馒头这样好吃，一边嚼着一边想：这床给成颖睡了，自己睡哪呢？

打地铺？秋拾桑打开柜子，没翻到第二床被褥。

一起睡？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他的床并不算大，一人睡略大，两人睡却不够。

思来想去，还是出门拐进了小白房里。

刚一推开门，床上就传来砰一声响，被子隆起的那块还冒出白光。秋拾桑正疑惑，就看到一只白长兔耳慢慢伸出。

小白变回了本体，从被窝里探出头：“师父你怎么来啦，我刚刚都没穿衣服。”

“师父没地方睡，想跟你挤一挤，你不介意吧？”秋拾桑摸着小白的头，感受那毛茸茸的触感。

兔耳马上立了起来，小白很高兴：“不介意不介意，师父你上来吧！就是床比较小，不过小白变成兔子师父可以抱着睡呀，那样刚刚好。”

得了答应，秋拾桑脱了外衣和鞋上了床。小白依旧是兔子的模样，脑袋顶着秋拾桑额头，一人一兔就这样靠着。小家伙太过温暖，秋拾桑忍不住撸着兔子毛，从头顶到尾巴尖，手指还缠着那根短小兔尾打着圈。

撸兔子撸得手都开始发麻了，秋拾桑还是没睡着。他觉得自己精神已经很疲惫了，闭上眼放空自己还是不能彻底入睡，半梦半醒间，又听到阵阵咳嗽。

睁开眼，看到成颖半个身子挂在了床边，抚胸咳嗽着。

叹了口气，秋拾桑起身去把人扶起顺气，成颖得了搀扶像没骨头一样挂在了秋拾桑身上。

摸了摸成颖额头，比傍晚时稍微降下些，却还是滚烫。秋拾桑将麻布手巾放凉水里浸湿，拧干了给人身上露出的部分都擦了一道。

“姑奶奶您可好好睡一觉吧，不好好休息这病怎么能好啊？你不睡我也得睡不是。”秋拾桑做完了手上的事，搂着成颖坐在了床边，嘴里抱怨着。

窗户还半开着，伴着花香的夜风吹来，吹动了秋拾桑披散的发丝。他靠着床柱，闭眼休息着，枕边的苇叶蜃发出淡淡亮光。

迷雾村第一道鸡鸣响起来的时候，小白马上睁开了眼睛。

醒来后发现原本睡在自己身边的师父不见了，赶紧跳下床到处找。找过桌底衣柜里，找过窗外屏风后，都没见到人，最后还是在对间的床上见到的：师父正跟那个坏男人睡在一起。

成颖在秋拾桑入睡以后就不装了，轻轻将人抱上了床，看了他一晚上。自愈术法让身体产生了高热，却被傻师父以为是风寒发热，得了一晚上的悉心照顾倒也满足了。

“咕噜咕噜。”成颖望向床下，一只炸毛的小兔子？

“为什么要骗我师父！”

“我骗他什么了？”成颖装傻。

“你变成女人，还假装不认识他，你甚至还装病！”小白越说越激动，跳上了床，肥大的身子压在了秋拾桑胸上。

“我没变成女人，只是他没认出来我是男人罢了，我也只是如约嫁给他而已；我没有装作不认识他，是他先装不认识我的；至于生病，我是真的受伤了。”

“话说回来，你是怎样知道我身份的呢？”成颖问他，又补上一句：“你好像很不喜欢我。”

小白脸上有了丝得意：“你每年四月都要过来，还跟我说是为了解药。你每次来的时候，屋外的花都会开，等你走了花都落了，会来不少蜇人的虫子，所以我一点也不想你来。”

“小东西还挺精，”成颖面上在夸奖，嘴里说话伤人：“以后，师父身边就有我了，你也该改口了。”

“凭什么！他也是我师父！”

“他认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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