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2）

“喂！你说谁小孩呢！你滚出去，我们村子里不欢迎你这种打扮奇怪盖着盖头的女人！”小白扯着嗓子喊。成颖朝着佘二娘使了个颜色，对方马上钳制住小白握着蕴水草作势要丢的右手。

“我是真的很不喜欢你这样冒失爱顶撞人的小孩呢。”女人缓缓抬起了右手，“不过，你送了我这样的礼物，我也应该回你一个礼不是吗。”

女人手心处汇聚了一团火球，手掌轻推，那枚火球便极快坠落。初时还小，后来越变越大，即将落地之时已有井口大小。众人赶忙寻找躲避之处，没想到那火球还未触地便发出声巨响，炸裂成了数团小火。

小火球坠落速度不减，落在了屋顶与地面，瞬间将街道变成了火海。火焰光亮穿透了浓雾，让秋拾桑看到了村民们狼狈躲闪的样子。

细软的衣料只要沾上一点，便会瞬间被火焰烧尽。不少人拍打着身上着火之处，甚至是在地上翻滚，想借着地上的积水灭火。

小白被佘二娘挡在身后，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被火焰吞噬的人，他认得这人，是铁匠李叔。火焰中伸出一只布满烫伤的手，李叔大张着嘴似乎是在说话，可喉咙也被烫伤只能磕磕巴巴的发出一点声音。那只手渐渐停下了动作，化成了黑烟。

小白凑的近，他听清了李叔在说什么，他说：水。小白低头望着右手，那团蕴水草被自己握得紧紧的，清水汇成一道从手心滴落。

“是我……都是我……”他磕磕巴巴的说着，忽略了身后传来的碎石滚落声。佘二娘反应快，抱着他跳到了屏障内。二人刚躲进屏障，原本站立之处的房屋便倾倒，砖块碎石滚落一地。

原本在屋内睡大觉的人也都跑了出来，嘴里喊着着火了着火了，本就狭窄的街道变得拥挤、嘈杂。

来往跑动的人被地上翻滚的人绊住了脚，二人摔做一团，火焰也借势跳到了对方身上，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被大人带出门的孩子，望着眼前这样可怕混乱的一切，只能瑟瑟缩在墙角，发出微弱如小猫叫的声音喊娘。

“水！水！”又是一声声呼喊，小白站在屏障内打着哆嗦，他心里真是怕极了。

“这些房屋就要被烧塌了，大家先去礼台待着，大人们带好小孩！”秋拾桑一咬牙出了屏障，迎面吹来的是滚滚热浪，他大声喊着指引众人躲避，奈何声音微弱，无人听见。

“大家听我说！先去礼台，不要再待在这里了！也不要回去拿东西！咳咳……”他尝试着还要说，却被燃烧产生的废气呛得一直在咳嗽。

“师父小心！”无主的独轮木车被过路人撞到了小路上，径直往秋拾桑所处之处滚来。成颖眼疾手快，将秋拾桑扯进了怀里。右脚轻轻一踢，碎石块就撞到了木车轮毂上，那车撞到了路口石桩子上，瞬间就碎成一堆废木料。

“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这一声亲昵的诺言，让秋拾桑心中的鹿群又恢复了活力，在他的心里接力马拉松。

此刻没有花瓶，他只能将脸埋在成颖怀中，侧耳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咚咚一声又一声，秋拾桑先是疑惑，后又开始偷笑：“果然觉得自己情话说过头开始害羞了吗？”

正要打趣成颖，他却发现这声音是东侧传来的，并非心跳而是鼓点声。

众人不知为何都安静下来，鼓点声愈发明显，敲鼓之人也穿过浓雾出现在街道中。

那人穿着一身彩衣，肩披九色披帛，手持一柄巴掌大小的纸皮鼓，腕上的木雕手链随着敲击动作晃动。

女人走到了秋拾桑身侧，手上动作不停。

“秋先生，我带他们过去，上头那个人就由你们解决了。”

抛下这句话，女人转身，鼓点也变了频率。众人就像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般，排成长队跟在女人身后走向礼台。

秋拾桑看到女人背后的硕大茸毛长尾，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乐坊的狐九娘。

等到众人跟她到了礼台，她手中掐诀，以鼓做眼布阵。确认众人皆在阵中后，她打出响指，“木偶”们便恢复原样，开口说着未说完的话，去做想要做的事。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脱身那条地狱般的街道时，男人们长叹一口气，女人们三两抱团嘤嘤哭泣，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家园被毁的悲伤情感混杂在一起。

成颖拍了拍佘二娘肩膀：“你也带小白过去，顺便帮忙看一下他们的伤势，这边有我。”佘二娘点点头，抱着浑身僵硬的小白一路小跑进了礼台。

“后生，我们又见面了。”

话音未落，她已挥出一道红光，二人避身的屏障爆发出一道碎裂声，那道红光伴着热风贴着秋拾桑脸颊擦过。他回头望去，红色的纸符钉落在地，缓缓化作烟灰随风飘散。

成颖接着在虚空一抓，随风飘散的屏障碎片又汇聚在了一起。手一挥，那团泛着光亮的透明球体就飞向了女人，碎片又延展开来，变成一张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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