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林朗一进寝室就看见他的床已经铺好了,整整齐齐。不是虽然好看但是麻烦的豆腐块儿,是一掀开就能躺进去的那种平铺。林朗觉得太神奇了,甚至怀疑林颂是不是在这个学校安插了“间谍”,专门偷偷溜进来给他洗衣服铺床的那种。
但显然是他想多了。
没过多久就是午饭时间,林朗的两位室友有说有笑地拿着饭盒进来了,一高一矮,一黑一白,看见林朗在里面还格外热情地打招呼。
“你就是新室友吧?”矮且白的那个说:“昨天下午我跟朋友去办公室拿包裹,生活老师就让我顺便把你的行李也拿上来,说你要搬来我们寝室。”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认识一下呗?我叫方昭然,昭然若揭那个昭然。”
高且黑的那个跟着:“任航,就最普通那俩字儿。”
接着又道:“听说你从京城来?我冀州的,这几乎都是南方人,咱俩算半个老乡。”
林朗心说我其实也是南方人,后来搬去的京城,但看人挺热情的,还是算了。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方昭然其实不矮,目测也有一八零,但旁边的任航实在太高了,看着扎眼,一下子就显得身上没两斤肉的方昭然十分迷你。
“我叫林朗,也是最普通那俩字儿。”林朗说着又问:“你们帮我铺的床吗?”
“不是不是。”方昭然嚼着饭跟他解释:“刚不是说我跟朋友去办公室拿包裹么,就我那朋友给你铺的,他简直是生活小能手、哆啦A梦再生,你如果是第一次住宿,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他。他住男三,咱们斜对门,叫陆衡予。”
林朗心想我真没那么自来熟,但脸上还是笑着应:“那麻烦你替我谢谢他。”
方昭然笑得比林朗还灿烂,摆着手说:“谢我就行了,我强行要求他铺的,因为你箱子太大没地方放,太占位置了!”
林朗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直闷头吃饭的任航这时也凑过来问:“你处女座吗?”
林朗说:“年底生,摩羯座。”
任航也笑了笑,“我看你行李打包分类得够精细的,还以为你有强迫症。”
实际上有强迫症的是林朗他们家保姆阿姨。
阿姨看不惯林朗胡乱塞东西,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堆折叠纸箱,给林朗把大大小小的东西全都分类打包好了,还怕林朗折腾错,给每个纸箱上都标注了里面装的什么。
装被子的那个纸箱最大,方昭然他们就只拆了这一个,其它的都原封不动放在了那张没人住的床上。
“午饭吃了没?”任航问。
林朗如实摇头。
方昭然忙跟着问:“那个,饭盒什么的有准备吗?食堂不提供一次性的,每天吃了饭得自己洗,要是没有就先去小卖部买。”
林朗还是摇头。
方昭然看起来是那种人缘好到经常会很忙的人,饭吃到一半就捧着碗去别的寝室串门了,走廊上还能听见他不停跟路过的人打招呼的声音。
“走吧,今儿是咱们组下课早,再晚点儿别的组也下课,你就没那么容易抢到热乎菜了。”任航的吃饭速度就像把肚子划拉开直接倒进去了似的,话没说上几分钟,碗就已经空了,这会儿正一个劲儿催在翻书包的林朗,“诶,你带着现金和饭卡就成,别的不拿,食堂是老师吃饭的地儿,你没多会儿又得上来。”
林朗想,他的两位新室友都很热心,就是话多了点儿,而且南方人说话有点儿北方腔,北方人说话有点儿南方腔。
大概是室友做久了,听多了彼此说话的缘故吧。
刚打上饭隔壁
组的就下课了,林朗顿时感叹任航刚才说的毫不夸张。
浑身是颜料铅灰的学生手都顾不着洗,一个个跟难民似的往窗口挤,林朗呼吸一滞,好像看到了未来被同化的自己。
“你高几啊?”任航甩了甩空碗里的水。
趁着林朗打饭的空在食堂水池边马马虎虎搓了两下,也没留意洗洁精冲没冲干净。
林朗说:“高二啊,你们不也是?”
后勤老师明明说学校里都是同届应考生。
任航说:“陆衡予就不是。这儿挺多人初中毕业就来了,学两年直接高考,相当于高中只读两年。”
这个林朗来之前倒是听林颂说了,点头应了声不咸不淡的“噢”。
“陆衡予!”刚走进楼道里的任航朝楼梯上的一个背影喊了一嗓子,吓得对方差点儿没站住脚。
穿着白卫衣的陆衡予回过头来,手里拿着个养乐多的空瓶,皱着眉问:“干嘛啊?”
还跟早上一样,一脸没睡醒,声音听起来都软弱无力。
前一天晚上在酒吧里扔玻璃渣子的精神气儿是一点儿都没了。
林朗突然想到方昭然说,他的床是斜对门那个叫陆衡予的给他铺的。
他于是满脑子就只剩下一句“缘,妙不可言”。
“哥的养乐多呢?”任航其实只是想打声招呼,没要干嘛,干脆随口扯了个极度无聊的问题。
陆衡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泪瞬间就往下掉了,“你自己来拿,我要睡觉了。”
任航“哦”了两声,“下午画啥来着?”
陆衡予揉着眼睛说:“色彩。”
任航立即转头看林朗,“颜料有吗?画具呢?”
林朗摇头摇得一脸无辜。
这导致陆衡予觉没睡成,被任航不由分说地拖过来给林朗调颜料,林朗说多少句“我可以自己来”都被任航当成了客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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