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受了情伤的程则振作起来也就是第二天一早的事，但林朗跟陆衡予彻底熟络起来却花了整整一个月。
其中还靠林朗一有空就钻研游戏，用画质感人的psp在忙里偷闲的浓缩时间中硬生生把剧情全通关从八小时减到了四个半小时，可谓是质的飞跃。
任航看林朗突然化身网瘾少年，还说：“你就继续沉迷游戏吧，总有一天会发现，有了游戏等于有了全世界，恋爱都不用谈。”
林朗当然是持反对意见，“那是你没经历过跟对象一起打游戏。”
“江祁也没让我跟他一块儿打啊。”任航说着反问：“你经历过？”
林朗翻着白眼摇头。
陆衡予还不是他对象，他也很无奈。
不过好就好在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陆衡予在林朗面前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端着”了，说话不会小心翼翼，说错话也不至于眼神躲闪，最让林朗感到高兴的是，陆衡予在他面前会经常笑了。
甚至笑点很低。
由于男三的气氛近期不太寻常，陆衡予几乎成了男一的常客，林朗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上个月还在想着怎么才能更亲近一点儿的人，这个月已经会时不时给他买AD钙了。
从不怕麻烦别人的林朗一时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今天是个难得校长还在的周五，林朗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校长每次周五留校都是因为要重新分组。分组名单是在前几天就决定好了的，只不过校长亲自来念比较有威慑力。
他自以为。
现在还不到最后冲刺阶段，有的人进步退步上下起伏很大，最近两次分组的人员变动都很让人意外，这导致陆衡予紧张了一整个下午。
他前几天有两张素描没画好，还被校长点名批评过，话说得太露骨，颓废到今天状态还没找回来，下午最擅长的速写都没平时那么得心应手了。
林朗也不是很会安慰人，何况这种时候说鼓励的话其实没什么用，相当于自欺欺人，他能做的只有不停跟陆衡予说说别的，稍微活跃活跃气氛，让他不那么紧张。
“这周末回家吗？来一个多月了，我连杭城那几个著名景点都没去过，趁现在还没到夏天，温度不冷不热，我们一块儿去逛逛呗？”林朗说：“如果你周末没有别的打算的话。”
陆衡予还没开口，身后的方昭然就说：“我想你缺一个本地人来做导游，不用客气，我免费。”
林朗叹了口气，“这周不跟你们家方美美玩儿失踪了吗？”
方昭然说：“可以勉为其难地出现一次，帮你们带带路。”
任航面无表情地拆穿他，“不要相信，他周末的世界里只有方昭杰，缺本地人你不如求助高德地图。”
林朗：“我想也是。”
陆衡予一直没说话，到专业老师布置完最后一张速写题目，他才哭丧着脸转头看林朗，说：“我有预感，下周我就在隔壁写生了，有空记得带养乐多来看我。”
林朗心想，陆衡予就是再内向，也不可能是因为去“米组”会一个人没有伴儿才垂头丧气的，他们宿舍四个人有三个都在“米组”，看近期画画水平，程则可能有机会往上跳跳，但姚景应该还不行，林空又是固定分组。
所以总结一下，林朗忍不住自恋了一回，觉得陆衡予说不定是因为他才不想走，完全没考虑到陆衡予其实只是单纯的不想退步。
“别担心，反正我是觉得你不会往下掉，不是说好了分组看综合水平么，你就两张没画好，谁还没个瓶颈期？”林朗说着又小声道：“不过万一真过去了，那我也过去，大不了跟校长说，我真的太久不写生了，手痒，麻烦成全。”
结果刻意放小声音也被方昭然听见了，“呀，好像挺有意思？”
陆衡予连忙劝退，“小组长，你不行。”
意思是达组就你这一个组长，你不能擅离职守。但方昭然会错意了，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嗯？说什么呢陆衡予？我怀疑你在开车。”
最后一张速写的时间还没结束，校长就从画室后门进来了。
离画室后门最近的正好是林朗他们组。
“啊，他好像看了我一眼。”陆衡予低着头说。
“他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方昭然说：“比如我，总是跟他对视。”
林朗一瞬间觉得有方昭然在好像也挺好的，陆衡予都不紧张了。
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挺出人意料，陆衡予跟程则的位置交换了一下。好在他们俩关系一直不错，不会存在某种羡慕嫉妒恨之类的负面因素，互相击了个掌，连画架都懒得来回搬，约好了下周上课直接用对方的。
“所以呢？”林朗怕陆衡予忘了，重新问了一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景点？”
方昭然又适时地出声提醒：“只有你是第一次来杭城，别人早都看过了好吗？而且两个男生周末逛景点也太gay了吧，你是不是还要带着相机拍老年人游客照啊？大鹏展翅再比个大拇指？噫，我跟我哥都不这样。”
林朗权当没听见前面那一堆，只问：“那你们通常哪样儿？”
方昭然：“带着我爸。”
林朗：“好嘞昭然。”
方昭然给气笑了。
“你想去的话可以陪你去啊，我也只去过一次，而且没停留多久。”陆衡予说：“正好不是节假，人不那么多。”
可惜凌晨突然下起了雨，雨势颇大，断断续续，到周六中午才渐渐有收敛的趋势。
可下过雨的路已经不好走了，地上都是污水，容易溅起泥点，何况他们这郊区学校附近排水系统还一般般，写字楼外一圈简直像条河。
林朗的原计划泡汤了，现在跟陆衡予一起坐在寝室床上打手游，玩儿的还是卡牌游戏，但林朗手太黑，化身人民币战士也没入欧，再加上下雨，心情顿时就不太好。
不过林朗心情不好通常不会表现出来，表情还是那个表情，似笑非笑，眼神冷静，语气从容。
陆衡予根本感觉不到身边的低气压，把手里这局游戏开了自动，还一本正经问林朗：“你有梦想吗？”
林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不太肯定地说了声：“嗯？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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