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方昭杰和方昭然的生日正好是儿童节，不论是中午吃饭的餐厅还是下午唱歌的KTV，都有满多少价位或者买个什么东西就送个儿童礼品的活动。方昭然对此好像很感兴趣，一下午已经拿了两对海绵宝宝里的痞老板和蟹老板。
塑料小玩偶，小小的一只，像从扭蛋机里拿出来的，揣裤兜里都不占地方。
程则送了方昭杰一个巴掌大的毛毡娃娃，娃娃下巴上少了颗痣，所以顶多是个白胖版的方昭然。他给方昭然送的是个发箍，发箍上的娃娃也是羊毛毡做的，下巴上的红痣快比眼珠还大了，谁都知道这是方昭杰。
陆衡予透露说这是程则在寝室纯手工制作的，原以为会做成沙雕买家秀，没想到竟然非常成功。
总之方昭然很喜欢，白天就把发箍戴在了头顶，丝毫不介意路人的眼光，表情看起来就像在迪士尼戴米奇大耳朵那么自然。
吃完饭往KTV走的时候，任航还在大马路上给方昭然买了两个小恐龙气球，买两个是有一个要给方昭杰，但方昭杰看起来太严肃了，任航不太好意思逗他。
但方昭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俩气球里有一个是他哥的，可能也打心眼里觉得气质不符。他强行要求任航给他系手腕上，一只手系一个，说是看看这样能不能走路带风。
任航心想是你丢人又不是我丢人，二话不说给方昭然绑了个死扣儿，这导致方昭然一路上回头率都很高，甚至有三三两两的姑娘要找他合影。
于是方昭然也拥有了新外号，叫“学生妹杀手”。
到了KTV门外，方昭然才说要把气球摘下来，可任航那俩死结打得太专业了，最后还是方昭杰去找前台借了把剪刀才得以解决。
气球被店员当作吉祥物栓在了大门口玻璃门的把手上，说是等方昭然他们走的时候自己解下来拿走就行，方昭然感动于店员的态度，非要多买几个果盘来表达谢意。
仔细回想起来，八个人除了晚上在学校食堂吃饭，还是头一回一块儿出来玩儿，而且晚上吃饭方昭杰还是看心情来，他们学表演的食堂在四楼，他每次跑上来吃饭都要被人当成方昭然，方昭然的熟人遍布画室，方昭杰说“你认错人”都说累了，后来干脆懒得解释，随他们误以为“方昭然今天怎么好高冷”。
用方昭然的话来说，就是他一直把他哥当室友，今天就像男一和男三出来聚会了。
任航说：“那可不是室友么，你除了睡前知道进屋，下课不都在跟你哥约会。”
林朗看见方昭杰似乎皱了一下眉毛，轻轻的一下，转瞬又舒展开了。
周日晚上有课，唱歌喝酒这项适合夜间的活动被迫提前到了下午，而且怕到时候老师不肯放过，酒也不敢放开了喝。
麦克风基本都在方昭然和程则手里，别人想碰到都有难度。
林朗自知是个不会唱歌的人，一进包厢就缩在旁边跟陆衡予喝酒。
“你给他们送礼物了吗？”陆衡予在林朗耳边问。
林朗点点头说：“你呢？”
陆衡予也点头，“方昭然的我放你们寝室了，方昭杰的我放在他文化课教室，是两张画……会不会不太好？”
林朗好奇，“怎么不好？自己的技能又没偷没抢的。”
陆衡予说：“方昭杰倒还好吧，可方昭然本身也会画画啊，而且比我高一个组，还是组长……我用画给人家当生日礼物，会不会有点……尴尬？”
林朗笑着在陆衡予头上揉了一把，“不会，你忘了，你的速写废稿他可是抢着要呢，尽管放心。”
陆衡予还是不太自信，但也没继续说了，“那你送了什么啊？”
林朗说：“呃……早上我把钱包给他了，让他晚上还我。”
陆衡予突然猜测林朗家是不是跟任航他对象一样，奋斗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他们家后花园，毕竟他俩之所以能是发小，肯定得有原因。然而陆衡予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林朗穿的都是普通运动品牌，手机还是老式的型号，而且只对朋友花钱大手大脚，自己好像并不太挥霍。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土豪暴发户小公子的气质，只像个小康家庭的独生子。
后来方昭然和程则大概是唱累了，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KTV前台提供不少桌游，其中就有真心话大冒险专用的转盘和卡牌，转到谁就谁抽卡，问题和冒险都按卡牌上的内容来。
方昭然还贴心得很，说答不上题或者不敢实施大冒险内容的，不能喝酒也不勉强，唱首歌就行，一直没摸到麦克风的任航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答错题。
然而现实也非常眷顾任航，第一个就转到了离他最近的方向。
任航从中间摸了张卡，捂着字背过身去看。
是张真心话卡，上面写着：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一下初吻对象的样子。
任航犹豫了一会儿，这首歌到底是没唱。
他把卡牌正面朝上放在桌面，然后说：“他……很好看，详细说我也不知道该咋说，反正看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心甘情愿放弃我的设计梦了，我想去学摄影、原画、或者雕塑，要么拍他、要么把他画到最好、要么给他捏人像，够……详细吗？”
除了方昭杰，在场的都是学美术的，非常容易理解，都纷纷点头了。
程则：“所以你竟然有初吻对象？现在还是你对象吗？”
任航耸耸肩，“我没有回答你两个问题的义务啊。”
于是大家就迫不及待转第二轮了。
第二轮转到的是方昭然，他抽卡的方式十分符合他本身，看起来精挑细选，实际上无所谓内容，抽出来就直接翻开先给大家看了。
第一个看清内容的程则面无表情地发出惊叹：“Wow。”
方昭然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张大冒险卡，上面写的是：把在场跟你最不亲近的人抱起来，说“我爱你”。
任航说：“这么得罪人吗？反正不是我。”
方昭然瞥了任航一眼。
任航笑道：“最好不是我，你可抱不动。”
方昭然似乎也觉得有道理，转了个身看向另一边的几个人。
姚景看他转过身来，都快主动过去了，谁知道方昭然上前了几步，一言不发地抱起了姚景身边的方昭杰。
方昭杰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双脚离地的时候还很自然地抬起一只手勾住了方昭然的脖子。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他们俩，好像觉得他们俩这样很正常，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对？
方昭然脸上难得没什么笑容，张了张嘴想说卡牌上那句“我爱你”，“我”字的音才刚发出来，方昭杰就说了声“闭嘴”，接着方昭然就真的闭嘴了，还赶紧把方昭杰给放下来。
林朗看气氛好像突然变了，正要问“没什么事儿吧”，方昭然又笑起来，说：“我哥太重了再不放下来我就要抱不动了，明明看着跟我差不多啊，怎么这么重？”
程则无语道：“这也能比？你抱起过你自己是吗？”
两个人互相骂了几句，气氛这才重新活跃起来。
第三次转盘指针指向了林朗，林朗也不是很介意抽到什么卡，像方昭然刚才一样直接翻开了。
他抽到的是张大冒险卡，上面写：打电话给你的家人，骗他说你其实是个同性恋，视情况告诉ta真相。
这次是方昭然说的：“Wow。”
林朗突然想起来方昭杰跟他说过的话。方昭然一早就猜到他对陆衡予有意思，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来当面问过，林朗觉得要么是自己太明显了，所有人其实都心里有数，要么就是方昭然太厉害了，这都能憋着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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