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层意识（1/2）

冲动、鲁莽、倔强……

朱雀对小皇帝生起如此评价，并对瑜川的反应感到出乎意外，尚未脱离意识世界，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不知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试图挑衅他。

朱雀从黑棺中翻身踩到无尽黑暗里，随着他的起身，上一座记忆空间的最后一块碎片也落入黑暗中，宣告着这座记忆空间的消亡。

瑜川不想坐以待毙，待在他肩上的灵鸟即刻变成一把二十五厘米左右的短匕首，朱雀见状，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两人目光交接，瑜川手持匕首冲上前。

铮地一声，朱雀接下少年稚嫩的攻击，并一剑把瑜川逼退，瑜川被朱雀这一剑劈得气血翻涌。眨眼间，朱雀的长剑刺向他的右肩，瑜川习惯性举起匕首阻挡，却被朱雀一脚踢飞，整个人滚到远处的地面上。

瑜川头疼眼花，肋骨更是隐隐作痛，还未喘息，一抹银芒出现在视线里，瑜川连忙侧头，长剑擦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异色瞳青年眼里印出少年抿紧下唇的坚决表情，朱雀居高临下看着他：“必要时候用点暴力，更容易说服别人，是不是？”

你这是物理说服！

鱼在砧板上，为了活命，它必须要跳入水中，瑜川低沉喝了一声：“魂戒！”

意识空间开始摇晃，斑驳的意识碎片大块地脱落，暴露出真实的现实场景，似乎要回到现实世界中。

瑜川一个鲤鱼打挺扑向朱雀，朱雀想看小皇帝能玩出什么花样，没有试图反抗。两人往下坠落，摔入无尽黑暗中，一片刺眼的光芒在黑暗深处亮起，少年在坠落中构造起属于自己的意识场景。

而在现实中，情况却不容乐观。

朱雀的异色瞳造就他所觉醒的双天赋，他本身只有九十八岁，年龄比费迪南德与卡洛斯要小得多，左眼的血瞳觉醒观察力，右眼的碧瞳觉醒精神系天赋，两只眼睛加起来甚至可以一心二用。

在夺取瑜川的意识后，他还有余力边构造意识场景边从卡洛斯手中逃脱。

卡洛斯无心去追朱雀，他更加在意瑜川的情况，倒在费迪南德怀中的小皇帝呼吸均长，仿若安睡。他翻开自己的金色书籍，其中几片书页自书中脱落，成为一只只金色蝴蝶，这是卡洛斯的使灵。

蝴蝶反馈给他，小皇帝的意识被“网”隔离，它们无法靠近，想要挣脱朱雀的“网”，只能靠他自己，它们能做的就是在外部给他打Call，可能还有点作用。

“我现在去发信报，把此事告知女王。”费迪南德面露悔色，握拳捶向地面，内心深感自己失职。

卡洛斯让使灵们靠在瑜川身边，他回想起对战污黑中，瑜川的精神力量可能比普通血族要强大：“我们等十分钟，十分钟后皇帝陛下还没苏醒，你就去发信报。”

他思索着做两手准备，皇帝始终是要成长的，不能一直由女王出手，这样有损皇帝的威严。

“我不太清楚朱雀的能力，但他曾经在风暴院的毕业礼上困住狂暴的意识体，皇帝陛下不一定能打破他的意识空间……”

“我知道这是下下策，但比总有一天被其他强大的精神体摧毁意识要好，他自‘诞生’以来就是站在全血族的顶端，欲带皇冠，必承其重。”卡洛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位血月骑士队长总会顾忌着女王而手下留情的。”

卡洛斯的猜测全中，朱雀虽然有意对瑜川下手，但顾及他是丹妮丝女王的子裔，没打算下狠手。

实际上在意识空间内部留有许多漏洞，但他没想到瑜川身上戴着血族的十三圣器之一魂戒。小皇帝用魂戒撼动整座意识世界，竟然意图自己制造意识场景。

制造意识场景的时候，需要将大脑中储存的信息提取出来，再进行一次检索，仔细回想各种的细节，将他人意识代入到自己身上，才能感同身受。

人类随着生长时长，记忆就如同螺旋式上升的台阶一般，每到一个阶段形成一座新的平台，童年、少年、青年，越久远的记忆片段能形成的意识场景越容易错漏百出。加之还有心理阴影、潜意识中对某种事物产生的抗拒，就会给代入者一种虚幻的感觉。

制造自我代入的意识场景只是朱雀的其中一项能力，只不过他没想到他也有被拉入别人制造的意识场景中的一天。

睁开眼睛，他靠在一座酒店外墙的广告板上，头顶的天空透着幽蓝的夜光，晚霞的余韵仍留在西边，正值傍晚。眼前车水马龙，人头涌涌，远处矗立着直入云端般的数座高楼，纵横交错的高架桥，一幕幕都是具有原生世界风味的景观。

小皇帝制造场景之前要不要考虑他在希德世界生活多年，希德高耸的城堡与植物才是常态，除非是喜欢锻造的矮人族群，否则这样很容易出戏……

朱雀本能地想站起来，刚起身头顶就撞到了什么，又把他打回去，逼得他坐下。

场景被规定了活动范围。朱雀转念一想，没有使用精神去破坏它，他倒是想看看小皇帝想给他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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