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凯歌王城（1/2）

阿内斯特来去如风，一桶水下去，女王被淋了个透心凉，而她身穿的墨绿层叠衬裙，则被小火苗烧得露出里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香的糊味。

瑜川看着那烧焦的衬裙，悔之不及，丹妮丝想了一会，干巴巴地说：“这火焰威力之大，堪比、堪比那喷火兽，燃烧速度也是极快，不愧是皇帝陛下(￣□￣；)……”

强行安慰，最为致命。

阿内斯特去替女王取来梦魇车上的备用衣物，瑜川对火焰的使用心有余悸，只得垂头丧气走出忏悔室。

地穴侏儒们用晶精制造的盖亚教堂是全灰白村庄最精湛的建筑物，由深棕色的钝尖形拱劵门，彩色晶精画组成，劵面雕刻着大地母神盖亚的象征物，庄严的教堂中央则摆放着母神手持生命之瓶的神像。

只是此时，教堂内部被无数块状晶精堆满，矮个子的侏儒牧师在神坛前绘制封印阵法，十几位侏儒战士看守着那些被晶棍束缚的海潮生物。

侏儒牧师雪白的衣衫染上了星点海晕色，眼边有着两个大而深的黑眼圈，显得憔悴无比，瑜川没有贸贸然打扰，贴着墙壁蹑手蹑脚地走开。

刚走到门边，瑜川往外一瞧，这边已经没有暗夜精灵的影子了，而朱雀居然站在不远处，金发青年背对着他，正与队员们讨论着什么。瑜川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肩膀，莫名对他产生一股子恐惧感。

“捅肩膀专业户……”他暗自咕哝，正准备返回盖亚教堂，费迪南德的声音在一旁传来。

“陛下？”

皇帝陛下与他的管家在教堂的红棕木门前面面相觑，瑜川瞥见费迪南德怀中抱着一沓衣物，金色编绳骑马服与短斗篷，跟他身上穿的差不多，遂问：“这是要做什么？”

“您在睡眠出了不少汗，我正想替您换身衣服。”

费迪南德垂下眼帘，睫毛轻微颤动着，整个人像是在拼命隐藏着某些情绪。内敛的管家肃立在皇帝面前，看着他，瑜川心里的两个小人几乎要打命架，他揉揉脸道，抛下心底的所有念头，重新唤起管家的名：

“费迪南德，我有点饿……”

“我立刻去为您准备食物！”

管家雷厉风行，才过了几分钟，换了套干净衣服的瑜川坐在玫瑰纹章梦魇车里，看着水壶中氤氲的雾气袅袅升起，在费迪南德打开茶柜取茶叶时，瑜川一闪而过看到某个装有红色液体的玻璃瓶。

瑜川回想起意识空间中的经历，对血液的抗拒稍许变弱，他让费迪南德把血瓶取出来，倒入自己的白瓷杯中，边问：“怎么不见卡洛斯老师？”

小皇帝厌恶鲜血，怎么一个转眼就改变主意？

管家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主君的额头，可是血族通常都不会染病。

“我能问您在朱雀的意识世界中发生什么吗？”

瑜川捧着茶杯，把意识世界的事情叙述一遍，挪德神殿的新生儿学习营，行刑官们的处刑，夜旅亲王的教学，临末把自己的小蓝焰掏出来，这次他托举着蓝色火焰，尽量不让它触碰任何物品。

“灵魂之火，绝无仅有。”费迪南德察觉到使用灵魂火焰的小皇帝连眼睛都变成明蓝色，血族没有灵魂，这份火焰从何而来：“这就是您的天赋吗？”

“倒不是，像是某种能量在燃烧。”瑜川小心翼翼地用火焰点燃碎纸片，火舌攀爬速度很快，两秒钟就烧了一张两百一十毫米的正方形纸页。

“使用它，您身体或者精神上会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的事。”

费迪南德猜测，这可能是瑜川天赋的显现力量，血族能觉醒的天赋五花八门，有这样灼烧灵魂的火焰也不奇怪，他斟酌着词句提醒小皇帝：“要是别人问起，您就说这是您的天赋。”

“好。”

瑜川歪着脑袋，把小火苗收起来。

“您稍等，这是卡洛斯长老留下的物品。”费迪南德取出一枚胸针和一个装有金色蝴蝶的迷你笼子：“卡洛斯长老本想等您苏醒，但丹妮丝女王从秘色城堡带来一封紧急书信，他必须先赶回光明精灵族，让我转告陛下到时候在澄心明焰汇合。”

素色的胸针上有金色裂纹，是饰品型的防具，可以释放一面比瑜川大两三倍的透金盾牌，金页蝶则是卡洛斯的信使，他嘱咐瑜川在剩下的旅途中也要记得看书，有什么疑问可以通过信使传达。

费迪南德把胸针戴在瑜川上衣前，迷你笼子可以系在腰间，不占重量。谈话到一半，换了一身米白色长裙的丹妮丝女王敲开车门：“天就快亮了，你是不是该回一趟原生世界。”

瑜川后知后觉，原来整夜都已经过去。费迪南德直接在马车内部画了传送阵法，带瑜川回到家中卧室。父亲陈炎世卖了房子后，余有两个月的搬家期限，瑜川必须在两个月内，在希德给父亲寻一间店铺。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夜晚，待父亲入睡后，瑜川打着哈欠通过传送阵回到梦魇车里，丹妮丝女王坐在软垫上看书，几位血月骑士们整整齐齐地站在她身后。

瑜川刚从传送阵中踏出，见到一字排开的血月骑士们，霎时间想躲到费迪南德身后都来不及，除了朱雀，其他的几位骑士皆露出迷惑的神色。

对了，朱雀，见到他，瑜川觉得自己的肩膀在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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