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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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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我睡醒了,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敏锐地发现床顶的黑封柚木上面笼着一层淡淡的睡眠魔咒,这让我有些意外——因为这个魔咒用错了对象。

睡眠魔咒的作用是为了驱散噩梦,帮助安眠。下咒之人大概没做好功课,不知道像我这种血族,本来就不会入梦,再多类似的咒语都是没用的。虽然是个低级魔咒,但维持到我睡醒,至少也要消耗七到八小时的魔力,真是白白浪费了。我在心里叹息。

也不知道是谁,要费尽心思地在我熟睡时,潜入我的卧室,只为了帮我稳固睡眠,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让我怪感动的。

我掀开上半身的睡衣,瞄了眼自己肋骨内侧,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一条新的划痕。我默默数了数,有六道。我轻轻对着伤口再次念了一遍不可愈合咒,以确保我这具自愈力非人的身体在短期内不会让伤口恢复。

可能睡的久了,空乏多时的胃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我敲了敲床头纯金的两座花雕,这么明显的召唤咒,就是在告诉管家,我饿了,该给我上饭了。

在管家把血食进来前的这段时间里,我先是半倚在床上,身后巨大的灰林鸮绒枕头妥善安置了我脆弱的老腰,一边靠在那里感叹这剥削阶级的奢靡,一边开始整理我的思绪。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这片大陆上,最臭名昭著的一只吸血鬼,他在大陆的西南边域拥有大片土地,法术修炼得极高——挥挥手就会死一大片魔法生物的那种高,因此出于忌惮,大陆的最高大祭司百年前就封了原主人为公爵。

公爵大人口腹之欲很强,不仅喜欢自己出去肆意猎杀平民,只图他们临死之前最恐惧时所产的那一滴美味血液,还经常支使仆人们去帮他搜刮值得圈养的人类作为血食。而人类死了后的尸体就会被他炼化,放在坩锅里融合着他特有的血族魔咒,治成一瓶瓶高级魔药,供自己提升魔力。这么黑暗扭曲的炼法,若不是因为吸血鬼的体质好,公爵大人怕早就堕成一具白骨,天天和亡灵法师为伍了。

总而言之,公爵大人是个反派,必须死。而历史告诉我们,反派总是被勇士杀死的。

管家敲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窗边盘弄着望远镜,一只手调节着焦距,一只手托着它纯金的底座,我整个人瘫在公爵大人上等的沙发里,只觉得背后的丝绒像是要把我吸进去,太舒服了,公爵大人果然对如何保养自己这一把老骨头架子很有心得。

吸血鬼作息颠倒,外面自然是晚上,但即使是晚上,夜视力惊人的我,还是清楚地看见,这公爵城堡外的方圆百英里,早已魔气弥漫,如果我把焦距拉得更近,我甚至可以看见,在公爵的管辖范围内,连最低等的吸血生物都敢肆无忌惮侵犯人类的生活圈,我看着孱弱的平民们在满是淤泥和腐肉的小街上翻滚求饶,轻轻闭了闭眼睛。我摸了摸自己肋骨一侧的伤口,心想,就快了,勇士会替你们报仇的。

我叹了口气,哎,我这个反派,果然很该死。

我看得有点入神,直到听见轻微的一声“主人”,我才反应过来。我顺着声音抬起头,果然看见管家站在门口多时的样子,他脸上写满了“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几个大字。我一挥手点燃了卧室里的烛台,轻轻看了眼管家,这才发现,他总是庄严不出错的脸上,还是浮现了些轻微的恐惧,一副害怕被责罚的样子。

公爵大人的威严果然非同凡响,我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啪啪鼓掌。

我从望远镜前转过身去,示意他们上前,可我还没发话,管家倒先开口了:“公爵大人,我已按照您一贯的要求,先将血食在蒸笼里放置20分钟,待其血液到达最可口的温度时,再将其给您送来。我怕您不及时享用,耽误了口感,而且,温度不对的话,对您的胃也不好啊。这才出声打扰了您。”

我听着管家这一番体贴又狗腿的话,只能大度地一挥手,表示他做得好,可以下去了。

直到管家走远,我才对着刚刚一直安静呆在他身后的血食说:“过来吧。”

于是,这个人类血食静悄悄地走上前来,卧室墙壁上明明暗暗的烛光打在他的身上,让我终于得以瞧见了他的模样。

我心里咯噔一声。

此刻的勇士伪装成了一个弱软无助的人类,一个被圈养成血食的人类,身上一点魔法气息都闻不到。

我自然是知道勇士长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一下就将他认了出来。

哪怕我一直知道勇士是个长得过于艳丽的漂亮男孩,真正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被他的样子征服了——这个征服具体表现为,他慢慢走近的时候,从不喜形于色的公爵大人愣住了。

我的魂魄见过许多美人,历史长河里有太多值得让人为之一怔的艳色,却很少有人比得上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勇士。

我说:“抬头。”

勇士听话地抬起头来,也不敢和我对视,碰上我目光的那一刻,就闭上了眼睛。睫毛颤抖着,一副任我蹂躏的样子。我觉得勇士不去当演员很可惜,这个小可怜的样子演的太好了。只是我很清楚,他不愿意他睁开眼的原因,怕是因为担心自己泄露了眼里对我的杀意和厌恶。

这样子的他让我有了点恶趣味,于是我说:“睁眼。怎么,不敢看我?”

勇士抖了抖,被迫睁开了眼睛。

我揣着颗好奇心朝勇士的眼里看去,期待看出来他来不及掩藏好恶的眼神,我直直地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珠——然后,我再次愣住了。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他的目光很坦然,甚至还有一丝我无法猜透的情绪。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

我说:“叫什么名字?”

我翘着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被仆人们打理干净的勇士,以为他会因为我的这个问题再次惶恐一下。毕竟,血食血食,你只是我的食物,我却愿意关心一份午饭的名字,是个人都该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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