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他们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单独坐在客厅，这也成为程满星心中少数地与易序相处之中的例外，外面的雨渐渐大了，能听见树叶簌簌地声音，雨滴坠落在每一扇窗户，世界寂静。

因为沉默显得更突兀，于是程满星开口，“你在看什么？”

易序把书拿起来，给他看了看书名，竟然是《小王子》。

这本书好像不太适合易序的画风，程满星抿唇道，“这是我书架上的。”

“那我要放回去吗？”

“不用了，你看吧。”

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易序坐在他旁边，只剩下翻书的声音，他像个稻草人，盯着茶几上发呆，偶尔转眼看看身边的人，发现易序也在看他。

易序问，“你在想什么？”

“不告诉你。”

易序嗤笑，“你是小孩吗？”

他当然是。

大概是看到书里的插图，易序问，“你学的什么画？”

“油画。”

易序沉吟一会，“我好像买的是水彩的笔。”

“我也会画水彩。”

“那就好。”易序好像松了一口气。

程满星又没忍住，像上次一样，“你要看看吗？”

他闭了闭眼，准备接受易序冷漠平淡的拒绝，但这次并没有，易序说，“先。”

这意思总比“不用了”三个字来得体贴，程满星心跳如雷，接着他无声地看了茶几将近一个小时。

赵蔓和程海平回来，带着一身烟酒气，他们少不了应酬。易序跟他们说程满星淋了雨，于是在程满星昏昏沉沉要睡着时，赵蔓帮泡了杯感冒冲剂。

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第二天程满星还是感冒了，他脆弱的扁桃体像两个红色小番茄，吞咽口水都带着刺痛感。

每年换季，这都是必须经历的。早餐后，赵蔓给他倒了一小杯枇杷露，程满星实在不喜欢这个味道，黏黏糊糊又特别甜。每次喝下去，喉咙反而更干涩。

赵蔓收拾了早餐的剩余，背对着他们洗碗时吩咐易序盯着他把枇杷露喝完。

“你真是个小孩子，不喜欢喝的东西就捏着鼻子？”易序身上还穿着运动衣，果真像赵蔓说得，一直盯着程满星。

“那你喝不喜欢的东西怎么喝？”

“不喜欢的，我不喝。”

“那这个枇杷露我不喝了。”程满星找到了话语间的突破口，把那杯喝了一半的浓稠东西推到易序面前。

“不行。”杯子推了回来。

他怎么可能占到易序的便宜？

一场秋雨彻底告别闷热的夏季，院里的花也娇嫩欲滴，赵蔓将新买来的几盆玫瑰盆栽挪了又挪，在和易序谈论了半小时以后，把玫瑰搬到了从客厅窗户里就能看到的位置。

体力活当然是易序做，他半蹲在大理石板上，嘴角噙着笑，偶尔点点头。赵蔓指了指另一边的方向，易序便站起来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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