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一天24小时，永远不多不少，程满星的生活像被划分了两个部分。

他在学校的日子也变得丰富起来，听付骁他们吹牛，听复杂难懂的数学，大脑里全是文言文和政治历史。放学后，方艺瑶来找他练琴，他们便一起先在食堂或学校外的小餐馆吃饭，方艺瑶也挑食，两个人点餐时纠结半天，然后又对各家饭菜做出评比。

晚自习前的所有时间，也都属于他和方艺瑶两个人的。

他喜欢和方艺瑶相处，见到她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的样子，让程满星觉得轻松。这是他们同一个年纪所拥有的坦然。既不用猜疑也不用假装。他们弹琴，手也靠得很近，有次他们不小心食指碰在一起，程满星能明显感觉到方艺瑶停顿地动作，但方艺瑶只是说了句，“你的手太冷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坐的太近，方艺瑶又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轻轻贴了两秒，四指却轻轻拢了拢，没一处都很柔软。她的表情坦然好像又带些骄傲，“你看我的手，多热。”

回到家，他又不能再想起方艺瑶。

那次之后，他和易序又很少说话，不过也就那么一两天，“冷战”又不了了之。易序不再像之前那么早回房间，他会留在客厅坐一会，大概是知道他马上要期中考试，所以对他的作业也上心起来。

时间晚了，易序便半躺在他身边，宽厚的背靠着沙发，衬衫也有些皱，他困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却还能一眼圈出他哪里错误。每到夜深，他的声音也比平常低沉几分，他的手比程满星的要大，手指也长，客厅的灯光把他的手照的比平时还要白一点，他甚至能看见手背上凸起的一点青筋。

只要听到他的声音、看见他的手，程满星就不可抑制地想到他白天在做什么。他会和周婷或者别的女人牵手吗？他手指尖的薄茧是什么触感？他身上的古龙水的香味会不会也吸引着别人？

程满星想变成他手里的那根铅笔，又或者变成主宰者，最好让易序只能被他一个人占有。

他们在房门口互道晚安，关门时易序却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那扇门像是一道闸，把他们的距离无限拉长。他想打开那扇门，最好把锁也砸烂，这样他每晚都不锁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时，多想听见对面的脚步声。易序轻轻推开他的门，掀开他的被子，他心怀渴望，就像在每一个梦里，碰撞、相融......

生活达到奇妙的平衡，把他的心绪都拉扯成两瓣。一半期待方艺瑶每天和他吃饭、弹琴，一半又是面对易序时的遮掩和酸涩。

但是事情总在发展，程满星不得不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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