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梦境与现实的重合（1/2）

【阿岩......是了，你总唤他阿岩。那么，阿岩，我该见见你了。】

匀速前行的黑色吉普车里。

叶岩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他面容看着无波无澜，但坐在这逼仄的空间里，还是让他的内心感到些许局促。他强迫着自己把目光自然的投向车窗前面，但余光仍旧是不受控制的瞥向旁边的顾承烨。

心底埋藏着的疑惑，扭结在一起，形成了一团解不开的阴郁，噬咬着他的血肉。而明显，坐在他旁边的顾承烨，是解开这团阴郁的关键所在。

"叶老师觉得我好看？"顾承烨含着笑，目光仍旧直视着车前方。

察觉到自己竟不自觉的转过脸盯着顾承烨看了一会，他忙不迭地偏过视线，脸色闪过一丝赧然，眼帘恰到好处的半敛下来，轻声道:"顾先生说笑了。"

"叶老师看我的眼神，倒让我觉得，你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顾承烨说得慢条斯理，叶岩听着却是背脊一僵。

但也不过瞬间的时间，叶岩温笑着看向顾承烨:"顾先生确实长得一表人才。"

顾承烨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没有在搭话。

他从小生长在灰色地带，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越是危险的东西，越会伪装。就好像在老林深处绽放的，一朵独树一帜的花，娇艳明媚，极具诱惑，但只要一落入它的陷阱，便骨血都不剩。

就像这个叶岩，漂亮而危险。让人忍不住想去接近、探索、甚至是......毁灭。

约莫半个小时，黑色吉普车停在了艺术馆的门口。

画展的展厅在艺术馆一楼的北边，顾承烨和叶岩堪堪走到展厅门口，柳媚就同一名长发男子迎了上来。此人便是画展的主人，也是陈文龙的儿子——陈俊生。

而柳媚在看到顾承烨身边的叶岩时，挂在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住。

“承烨，这是陈叔的儿子陈俊生。”柳媚介绍道。

"顾先生，您好，久仰大名。"陈俊生伸出手和顾承烨握了握。

"陈先生客气了，您好。"顾承烨说着，把目光看向叶岩，"这位是叶岩，我儿子的家教老师。"

陈俊生饶有兴致的多看了叶岩两眼，瞳眸里放出像是看到猎物的精光，"叶老师生得真是……"陈俊生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的想出一个贴切的形容词。

"人家还是大学生，你可别瞎惦记。"一旁的柳媚看着陈俊生的表情，忍不住揶揄道。不消片刻，她看向顾承烨，语气添了几分温柔:"进去吧，人在里面等着了。"

说着四人往展厅里走去。

展厅里人不多，只零散的站着约十来个人，大多正在认真的看着画。陈俊生一边走着，一边相继的和他们打了招呼。

看来这是一个只面向朋友的私人画展，叶岩兀自想着。

展厅是开放式的，面积约莫有两百平方米，四周敞开，中间无规则的立着几根水泥柱子，整体色调偏灰冷。挂画的布局看似也没有规则可循，墙面上错落的挂着不同色调，不同风格的画。中间的柱子处，画或随意的立在柱子脚下，或高低不一的挂在柱子上。

叶岩原是和顾承烨并肩往里走着，但当他经过最靠里的一根柱子时，他的脚步却蓦然停滞。

这柱子上挂着的画！竟和他梦境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画里，灰色调的背景晦涩暗沉，看不到边际。在四周荒芜的柏油公路上，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半蹲在地上，正神情哀伤的抬眸仰视着他身前站立着的人。

而站着的那人，脸却是空白的！

这分明就是梦里的自己和顾承烨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幅画里？

叶岩的心口猛一阵狂跳，指尖微微颤抖，一股可怖的寒意瞬间侵袭他的全身。

顾承烨转身，看见一脸失神的叶岩，眉头微蹙。他走回到叶岩的边上，轻声问："怎么了，喜欢这幅画？"

叶岩的眼睛用力眨了眨，双手的拇指掐在无名指上，他正在试图用疼痛来调整自己失常的状态。

"啊，对。"叶岩笑着回道。

走在前面的柳媚脸色闪过一丝不快，他对顾承烨示意了一下，"先进去吧。"

顾承烨遂在叶岩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才和柳媚和陈俊生继续往隔间方向走。而叶岩则留在原地，待几人走远后，方才继续看向那副画。

他不相信鬼神论，更加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自从接近顾承烨，发生在他身上的、自己解释不清楚的事太多了。所有的谜团仿佛组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的钳制住。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正在悄然发生，亦或是过去曾发生过什么是他不知道或者是已经忘记的事。

而他直觉，这些事和顾承烨以及祁慕然必定有着某种联系......

"先生好像很喜欢这幅画，我看你驻足凝神看了很久。"

不知站了多久，一个声音突然从耳畔传来，叶岩转头看过去，是一个面相俊朗的年轻男子。

男人的身高比叶岩还要再高一些，约莫有一米八五。穿得一身蓝白西装，显得身形极好。

"你好，我叫言非，是画展主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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