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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眠时(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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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欲/过/度到底是要遭报应的。只不过这报应没落在樊如鸢身上,倒让林久书因为一场重感冒推迟了他们回国的计划。

其实原因也不只是那两个晚上的疯狂,可以再往前追溯一点。在他来找樊如鸢之前,很可能就已经被连天在家喷嚏不断的林祈冬传染了感冒。再加上那晚去汤河原的时候,他把自己厚实的外套换给樊如鸢穿,自己只穿着白衬衫和一件基本不挡风的针织衫,顶着寒风陪着他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后来又在室外闹腾了那么久,不加重病情才怪。

为了让林久书好好休息,他们换了家在位于横滨市中心的高层酒店。跨年这天,他们在酒店吃了顿很清淡的晚餐,然后一起看红白歌会,还隔着落地窗看了一出新年烟火。

在陌生的国度,和最爱的人在一起,这个跨年也算是过得有声有色。

对于这种情况,林久书其实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樊如鸢的体质他太了解了。初高中他们相处的几年加起来,他生病的次数寥寥无几,倒是因为冒失或者各种五花八门的原因受外伤的情况会更多。

用夏天乐的话来说就是:“这小子可怕得很,不仅百毒不侵,而且恢复力惊人,这种奇珍异兽留着始终是个祸害。所以珍爱生命,远离樊如鸢。”

当时樊如鸢听了气得不行,说着就要伸手去打人,而他坐在旁边笑了半天,还要故意开口气他:“我倒是想远离,可这只小鸢仔是块牛皮糖,甩都甩不开啊。”

樊如鸢刚才还只是生气,听完这话干脆暴跳如雷,直接抄起练习册朝他打了好几轮,最后在得到他周末亲自下厨给他做大餐的约定之后才消了气。

于是夏天乐又神神在在地扶了扶借来的同桌的眼镜,说:“颜术同学,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色诱之,收服这个祸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一语成谶,他还真是被色诱的那一个。

现在想想,夏天乐未卜先知的能力简直算得上是惊为天人。

就像刚才,这只健健康康唇红齿白的小兔子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一边吃着加量的炸鸡便当,一边喝着自己拖着病体给他去酒店楼下便利店买来的啤酒,全然不是两天前被折腾到半残废,可怜兮兮躺在床上撒娇的病恹恹的模样。

当然最过分的还不是这些,是他吃完饭刷了牙,穿着十有**是故意不系扣子的眼看就要从肩头滑下去的浅蓝色睡袍,小猫似的爬上床,然后挪到坐在床头看书的自己面前,一把抽开那本小说,眯着眼睛凑上来索吻。

林久书怕把感冒传染给他,就没有伸舌头,象征性地贴着他的嘴唇磨蹭了几下就准备放开,可樊如鸢大胆得不得了,直接跨坐到他身上,抱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吸着他的唇,然后舌头就探进来了。

他们接了个不太适合病人的长吻,唇齿交缠,唾液交换了好几轮。结束后樊如鸢挂在他身上得意洋洋地笑着,说话的语气有点可憎。“不都说接吻会传染感冒吗,怎么我一点要感冒的征兆都没有呀。”

说着他又要把嘴贴上来。因为刚才的动静,他半边肩膀的浴袍已经滑下去了,露出了锁骨,肩头,还有胸前的红点……林久书急忙捡起被他扔在旁边的书,用它挡住了这只成天诱人犯罪的小兔子。

珍爱生命,远离樊如鸢。

他远离不了,只能乖乖睡觉。

非礼勿视到底也是一个解决办法。

林久书觉得他十分钟前吃的感冒药终于起作用了,他昏昏欲睡,干脆直接躺了下来,结果没一会真的睡着了。

等到林久书睡着之后,樊如鸢才舍得把衣服扣子系上。他揉了揉林久书的头发,又捏了捏

他的鼻子,在确认这个人真的睡着之后,他走到旁边的沙发,拿起自己新买的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放在盒子里的是一对他新买的耳钉,还是星星的模样,不过这次上面是真的有钻石,而且不止一颗。

之前和百里风在银座逛街的时候,他无意间透过橱窗看见这副耳钉,就立刻被吸引住了。它和自己小时候送给林久书的那对长得很像,可是真正的钻石到底还是要漂亮更多,而且也更像他们一起看过的那样璀璨的星空。

即使作为一对耳饰它价格的那串数字后面零多得有点吓人,但樊如鸢还是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他向来不喜欢按常理出牌,所以他自然也不会选择普普通通的送礼方式。

樊如鸢尽可能不出声地挪到林久书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他耳朵上那一对旧的耳饰,盯着他的耳朵看了好久。这才发现,他耳朵上现在唯一留下的也就这一个洞了。

林久书以前耳朵上有好几个洞,甚至耳骨上都有,当时樊如鸢有问他打洞的时候疼不疼,他却只是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我又不怕疼。”

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当时那个笑容让他觉出了几分的不平常,他才会总是注视着他,眼看着他被人误解,遇人挑衅,替人受过,却总是一脸的无所谓,好像他真的不在乎似的。明明他从来不是会主动出手伤人的那一个,却因为长相和一副不良少年的打扮,总是被当成害人的那一方。

樊如鸢望着林久书,只见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呼吸声听上去也比往常重了很多。

少年时代的颜术睡着了也总是会皱着眉头,可重逢之后他暂住他家的那些日子,林久书已经很少会皱着眉头睡觉了。

都是感冒害的。或者说自己也是半个罪魁祸首。

樊如鸢有些心疼地看着他,把那副旧耳饰紧紧地握在手心,接着俯身下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要快点好起来啊,笨蛋林久书——

他还是给他戴上了新买的耳饰。银白色的光辉,很符合他的气质,又磨平了几分他长相上的棱角,看上去相得益彰。

樊如鸢把旧耳饰收回到盒子里,换了个姿势侧躺在他旁边,盯着这张他爱到骨子里的面孔看了许久许久,直到林久书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才有些不情愿地爬起来,想要把它关成静音。

他并非有意想要偷看他的手机,可是林久书的手机密码太好懂了,他随便一输,就直接解锁了界面。映入视线的是他和颜术少年时代拍摄的某张自拍合照里樊如鸢的部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之前他们一直住的那些天,林久书的桌面还不是这样的。

这个人,是在自己赌气离开之后就把桌面换了么。

所谓睹物思人?樊如鸢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替他关掉了震动,正想把手机放回去,就看到界面顶端弹出了一条新的微信。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关于少年乌托邦,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和你家那位有关。

和我有关?

再加上他提到了熟悉的网站名,樊如鸢也跟着有了几分的好奇,他没敢直接点开消息对话框,而是打开微信,看了看停留在最上方的对话框。

头像似乎是一块咖啡店的看板,发件人的名字,叫作刑栎。

他还在盯着这个名字,回忆着他是否认识这个人,紧接着他的手机反而响了起来,是贺汐望的电话。

-

林久书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等他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樊如鸢换了衣服正要出门。

他这次也知道要防寒,于是穿了林久书

的黑色外套。只可惜他俩身型差异有点大,肩宽和长度都不太适合,看上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林久书急忙跟着起身,然后找到自己唯一一件颜色稍微浅一点的短款烟灰色外套递给他,又从行李箱里找了两件衣服准备给自己穿上。

樊如鸢看着他的动作,才意识到他是想和自己一起出去,便想要阻止他。

可林久书摇摇头,说:“我不是说过吗,咳咳,你……你长得太危险,我不能大晚上的放你一个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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