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报(1/2)
承天军驻扎在边界处最靠近胡军的秦池,传言先皇退胡时就曾在此地驻守,官兵走后郡守即命人修建捍秦台——高耸十丈、威武非常——以纪念那英勇的决胜一战。
捍秦台正是此日承天军与胡军招降结礼之地。
午时已到,石阶尽头缓缓出现一群头戴尖冠、长髯及胸之人,为首的虽垂眉敛目,却依稀可辨面上狠厉之色,只是他手中还牵着头蹀躞不稳的小绵羊,便怎么看怎么滑稽。
傅松云倚在捍秦台正东的虎皮凳上,心里嫌弃这郡守难道是入乡随俗,愣是把一国将军搞成一幅山大王模样。
还有......
他皱眉侧目
「你怎么在这儿?」
温书:?
在?难道不是你安排的?
感受到座上人异样的目光,温书心里横生一番烦躁,近日的古怪事太多,自己来不及思索不说,还要无故受人责问。
情绪在心里纠缠了半刻也渐渐平息了,话易说错,不如不说,温书闭着嘴全当没看见傅将军迷惑的小眼神儿。
傅松云心里冷笑一声,搁下手中的核桃,换上一副“热烈欢迎”的笑脸,冲面前的来人点了点下巴。
「劳烦小可汗远道而来,傅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啊。」
话是这么说着,只见他丝毫未起身,屁股像是粘在那虎皮凳上一般,甚至倚得更舒服了些。
又是海涵......温书面上飞快闪过一丝别扭。
「哪里哪里,能有幸见傅将军一面,鄙人三生有幸啊。」
被称为小可汗的那胡人倒仿佛不在意这些,依旧礼貌地拱了拱手,随后一言不发地立在那里。
「哦?」傅松云挑了挑眉,很有兴趣的样子。
随后说出的话倒是气人得很「可惜如是沙场上,小可汗就不会这么期盼见到本将军了。」
小可汗气得胡子直抖,面上仍是绷着一层僵硬的笑意「将军说笑......」
「本将没有说笑。」傅松云突然收了笑意,坐直了看着他。「本将是看诸位今日这阵仗,不像是希望战事早些结束,倒像是来给本将军下战书的。」
座上人音调未曾起伏,仿佛在谈论草原的自然风光一般,却惊得人几丈之外冷汗直下,小可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开口「将,将军明鉴,我等今日前来,实是怖骇王师,敢不革面,存亡敕赐,惟...将军裁之。」
傅松云沉默了半响,轻笑一声「小可汗汉话倒是讲得不错。」
小可汗听闻立马堆起笑脸「将......」
谁料傅松云没想听他陈言,继续自言自语一般接道「难怪连归降之礼都可以代可汗行之了......」
那小可汗像是表演一般,面上立刻诚惶诚恐起来,说出来的话好不情真意切「家父与将军一战,至今卧榻,今日若抱病前来,唯恐失礼,还望将军海......」
「放肆。」傅松云轻呵一声,座下登时息了声。小可汗整张脸都要埋进他那长髯里,不知是何神情。
「两国交战,岂有儿子替老子受降一说?叫人笑话。更叫人......怀疑扎缦的归附之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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