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张吴霁骑着单车来到董家堂，董冰雪的车停在店门口，看来她已经拿到通知书回来了。

“陈青又是第一啊！”王芬芳感叹说。

董冰雪嗯了声，脸色有点郁闷，自从上了高中，她就是万年老二，陈青那个烂人死死地占据了第一的位置。

“陈青……”王芬芳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张吴霁从店门口进来，连忙把话音一咽，“阿霁，你来了。”

董冰雪扭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阿霁哥！”

她的目光落到张吴霁手里的东西上，“这是什么？给我的礼物？”

今天是她的生日。

张吴霁点头，把礼物递过去，“给你做了个小玩意儿，生日快乐。”

董冰雪接过来，欢喜地摸了摸上面的蝴蝶结，才小心拆开包装纸，打开了盒子。

“哇——”她捧着陶瓷碗，发出惊喜的欢呼，“好可爱啊！是猴子！我就是属猴的！”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碗壁上的猴子图案，翻来覆去地看。

张吴霁露出笑来：“你喜欢就好。我特意把这个碗做得很大，你用来吃面、吃刨冰、吃水果都可以。”

“谢谢哥。”董冰雪又摸了摸那个碗，才爱惜地放回盒子里。

桌上放着她的成绩单，张吴霁瞥了眼：“你这次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

说起这事，董冰雪就泄气：“第二名。”

第二名，不错，没有退步，张吴霁放心了。

王芬芳问道：“阿霁，摊位的事弄好了吗？”

“弄好了，我准备明晚把摊子摆上试试看。”

“嗯，刚开始肯定不容易，慢慢来，有需要帮忙的就跟我们说。”

“嗯，谢谢婶。”

董冰雪笑嘻嘻说：“哥，到时候我带同学去给你捧场。”

“好啊。”

*

下午，董冰雪跟同学去KTV开生日派对去了，张吴霁看店里很忙想留下来帮忙，王芬芳挥挥手：“不用不用，你明天还要摆摊，一大早就得起来准备，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辞工以后，董大志又招了个小工，店里人手足够了。

张吴霁点点头：“那行，婶，我先走了。”

他到后厨跟董大志打了声招呼，骑上单车，沿着长渠出了灯笼街。骄阳如火，街上没什么行人，他一路飙回出租屋，先冲了个澡，然后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热醒了，身上的背心都被汗水打湿了，床脚凳子上的电风扇像没吃饱饭似的慢腾腾转着，风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吴霁一抬手把背心脱下来，随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扔到一边，探身拍了拍电风扇，试图让它兴奋起来，可以风扇兄不给面子，仍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转得从容。

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捞过床头的铁皮闹钟看了七点了，他竟然睡了将近四个小时。

“阿霁，你在家吗？”隔壁屋的大叔在外面喊道。

“在！”他大声应道。

“你屋里有豆瓣酱没？我挖两勺炒菜！”

“有，你等一下！”

张吴霁跳下床，从旧衣柜里拿了件T恤套上，踩着拖鞋去房间后面的小厨房拿豆瓣酱。

他进城后就在董家堂打工，店里包饭，他一般只有早上在家煮面吃，装豆瓣酱的罐子几乎是满的。

“谢了。”大叔挖了豆瓣酱，转身钻进厨房里，很快院子里就飘起了菜香。

张吴霁闻着香味，肚子咕噜一声响，饿了。

他把豆瓣酱放回厨房，揣上钱和钥匙出了门。

从出租屋出来走两条街有家大卖场，东西种类齐全，而且比普通超市卖得便宜，他打算去把厨房的东西补全，顺便买一台新风扇，家里那台修了无数次，看来已经不行了，这么热的天还是得有台给力的风扇。

张吴霁买东西不看牌子、样式，只看价格，专挑便宜的买，所以效率奇高，半小时就把东西买齐了。

他把新风扇绑在车后座上，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扔进车兜里，跨上车，吹着温热的夜风回家。

夜幕降临后，街上热闹起来，四面八方全是霓虹灯炫目的彩光，他骑着车飞速从街头掠过，然后一捏刹车，堪堪停在十字路口的人行道前等红灯。

10、9、8、7……

红灯开始倒数，他踩上脚蹬子，准备出发。

4、3、2、1，红灯结束，绿灯亮起，他脚下一踩，单车轻盈地滑了出去。

砰——

下一秒，一个人从街头冲出来，被他的车头撞得飞了起来。

张吴霁大惊，急忙捏紧刹车，车胎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声音，闯红灯的年轻人在路人惊叹的目光中，用一个极漂亮的姿势来了个空翻，然后单手撑在地上稳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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