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八月中旬，天儿极热，张吴霁一早去菜市场买菜，用三轮车装着回到出租屋。他把车停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回屋洗了个澡，倒床上睡回笼觉，一直睡到中午12点才起。

吃过午饭，张吴霁坐在树荫下开始清菜、切菜、串菜，准备配蘸碟的调料……下午五点半，他把煤气灶、锅、菜、调料和桌凳放到三轮车上绑好，踩着车出了门。

东门公园已经开放两个多月了，成了青江县老百姓最爱的新去处，不到六点，太阳还没彻底落山，公园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公园门外有一溜长街，一边正对着公园前面的购物广场，一边是绿茵茵的草坪，街边的人行道上种着梧桐，夏日里枝繁叶茂。

张吴霁把三轮车停在公园入口处右边第五棵树下。公园开放的时间还不长，附近做生意的小贩不多，他算是最早在这里做生意的人之一，已经一个多月了，从第五棵树到第七棵树算是他的地盘。

等他把锅架上，菜品整理好，桌凳摆开，这天的第一桌客人就来了。

“想吃什么自己拿。”

他把菜篮子递给客人，把车棚上挂着一块牌子翻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三棵树串串香。

八点，太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下，夜晚的霓虹相继亮起，东门公园里响起广场舞的音乐声。

今天的生意特别好，张吴霁忙得满头大汗，每张桌子都坐了人，他还跟隔壁卖冰粉的借了几把椅子。

“哥！”

摊子前传来脆生生的喊声，张吴霁把客人的串串端上桌，抬头一看，是冰雪和她那个叫林静的好朋友。

他应了一声，一边拉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边走过去。

林静笑盈盈地喊了声“阿霁哥”，张吴霁朝她点点头，问董冰雪：“你们出来逛街？吃串串吗？”

“我们就是想来吃串串。”董冰雪望了望树下的几张桌子，“是不是没位置了？”

“没事，你们要吃的话就去坐隔壁卖冰粉的桌子，我去跟七婶说一声。”

七婶就是冰粉摊的老板娘，大家都这么称呼她。

“好啊。”董冰雪和林静高兴地直点头。

张吴霁让她们先选菜，自己去跟七婶打了声招呼，还做主给她们点了两碗水果红糖冰粉。

两个姑娘慢悠悠地选菜，张吴霁忙着招呼客人，等他忙过一阵，四个菜篮子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见他一脸惊讶，董冰雪主动解释说：“等会儿还有几个同学要来。”

张吴霁恍然大悟，问：“还是素菜烫、荤菜炸？”

“嗯，我和林静都要油碟，其他人等他们来了再说。”

“行，你们去坐吧。”

等张吴霁把菜烫好、炸好，董冰雪的同学就来了。他大致扫了眼，竟然有几个熟面孔。

“哈喽，无忌兄！”高嘉平率先认出张吴霁，热情地招了招手。

张吴霁点点头，擦着手走过去，董冰雪跟她的同学们介绍道：“这是我哥，这家串串香的老板。”

大家七嘴八舌地跟着董冰雪喊哥，张吴霁难得笑了笑，见他们有十来个人，就把两张空桌子拼在一起，等他们全都坐下了，他把串串端过来，问道：“你们要油碟还是干碟？”

大家又七嘴八舌说了，除了坐在高嘉平和徐越中间的常少淳。

他们刚来，张吴霁就看到他了，只是他一来就坐在凳子上不吭声，一脸晦气，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见张吴霁盯着常少淳看，高嘉平连忙说：“少爷要干碟。”

张吴霁回摊子上配蘸碟，董冰雪跟过来悄声说：“哥，今天我同学也在，结账的时候你直接算钱啊。”

之前她和林静来过两次，都是白吃，但今天不一样。

张吴霁明白她的意思，“知道了，哥请你们吃冰粉。”

“谢谢哥！”董冰雪笑着应下，回去跟同学们一说，大家都很高兴，纷纷扬声向张吴霁道谢。

张吴霁远远地朝他们一笑，帅气的模样在路灯下十分惹眼，几个女孩子心动不已，好奇地向董冰雪打听他的事。董冰雪一顿夸，把她阿霁哥描述的又成熟又能干。

等张吴霁端着蘸碟过去，大家都盯着他看，一脸崇拜，除了低头玩手机的常少爷。张吴霁的视线不由落在他身上，麻利地把蘸碟分给大家，最后把一盘没放葱的干碟放在他面前。

常少淳按着手机，余光瞟到面前的蘸碟，不由一愣，抬头看过来。

张吴霁与他对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招呼其他人说：“不够吃再加，蘸碟没了跟我说就行。”

“少爷，你吃这个五花肉，特别香。”高嘉平拿了串五花肉放到常少淳的碟子里。

常少爷今天心情欠佳，被硬拖出来吃东西也一副恹恹的样子，他拿起五花肉吃了口，又放回桌上，“太油了。”

“油？那你吃这边的素菜，素菜不是炸的，不油。”

“嗯。”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老妈发来的短信：怎么不接电话？阿姨说你晚上没回家吃饭？

他叹了口气，回复：跟徐越他们在外面吃了。

那边又问：几点回家？

他在输入框里打了个十点，想了想，又删了，干脆不回。

他们边吃边聊，一直吃到十点才结账。大家把钱AA了，就在摊子前分手，各自回家。

现在是暑假，徐越的女朋友家住郊区，太晚了回家不方便，徐越就送她去住亲戚家。

高嘉平搭着常少淳的肩膀：“去我那儿打游戏？”

“算了吧，我妈一直催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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