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柠檬（1/2）

楼婷婷叫完谢文的名字就不说话，眼眶泛红，虽然没有再掉眼泪，可总吸鼻子。

谢文不仅被人盯着看，还被指指点点，好象他犯了什么错误，弄的他心里烦的很，看楼婷婷更不耐烦。

敏感的女生察觉到谢文的不耐，往前迈了一小步，伸手扯住了谢文的衣角，随着抽泣轻轻晃了晃。

“你到底要干嘛？”

楼婷婷瘪了瘪嘴，仿佛压抑住一股哭意，“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那个大你那么多的女的？”

谢文打开楼婷婷的手，“跟你有关系吗？”

谢文知道傅子夕大他许多是事实，可是他们在说起的时候，总是带着贬义和见到怪事的诧异，这种反应让谢文非常反感，只是还不知道怎么表达。

楼婷婷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还忍着似的憋着气，顶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这委屈至极的表现，立即引起围观学生的同情，指责谢文欺负人。还有几个义愤填膺的男同学，上前抓住了谢文的衣领，威胁要他道歉。

谢文自认没错，当然不会道歉，攥住那男生的手腕，恶狠狠互瞪，楼婷婷哭着上去拉架，那男生气的脸通红，眼看就要动手，谢文班级呼啦啦出来好几个人把那男生围起来，那男生同学见此也急忙去叫人。

小小的走廊，被打架的、看热闹的学生满满堵住。

各班级的老师和教导主任迅速出动，把即将发生校园暴力扼杀掉。

老王在讲台上，把整个早自习当作一个思想教育课，把全班学生精神上摧残了个遍，最后结束的时候，对谢文勾了勾手指。

这次老王没再找什么僻静的地方，在办公室把谢文劈头盖脸一顿批评。

“我之前和你说的你都当放屁了是不是？不整点事你就喘不动气？谢文我告诉你，你再这么作下去你就完了，跟社会上那些混混没区别了！他们都是什么玩意？人渣！社会的渣滓！败类！你和他们没区别了！”

谢文一开始还忍，忍不住了回道，“我干什么了？”

老王骂的正激动，见不得人顶嘴，“不好好学习搞早恋，还是和能做你妈的女人在一块，你缺妈还好似缺母爱啊？”

谢文活了十六年，从来，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

谢文脸涨的通红，手脚冰凉，指尖微微颤抖，心脏发狂般的猛撞胸口。

老王也发觉自己说过头，话头一转，“我也从你们这个时期过来过，不会害你。今天早自习是怎么回事，老师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要打起来？”

谢文压抑着汹涌的情绪，他内里早已翻江倒海，可是什么也倒不出来，他憋的慌。

老王也看的出谢文在压火，年纪轻轻的少年，刚还要和人打架，对师长的言辞不当却能下意识压抑住，老王欣慰之余，稍感愧疚。

老王看了看办公室其他假装空气的老师，轻咳了一声，“你是什么样的学生我知道，你这样的学生我也教过，但是谢文，你是当中最优秀的，我是爱之深责之切……”

老王又说了些话，谢文一概不予回应。

回到教室的时候，谢文还是无法释怀。

老师一句不经意、随意的话，却成为青春期少年们永远的烙印。

谢文整个人都恍惚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他有问题，还是周围其他人有问题？

周围所有人都有问题吗？

谢文趴在课桌上装死，也不知道都想了什么，仿佛一瞬间上午就过了。

手机震了一上午，谢文都没看，下课的时候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

谢文看着来电人的名字，只觉得自己是干枯纹裂的大地，迎来了绵绵细雨，那是一种温柔而缓慢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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