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攻城（1/2）

雁栖与朔北被带到了一间幽暗的牢房，那墙壁浇灌了铁水，可谓铜墙铁壁，连牢门也是一面要靠机关启动的石门，仅留了通气口。

牢房内有一座烛台，燃着一根极粗的白蜡，火苗跳动着，犹如鬼火一般。雁栖扶着朔北靠墙坐下，细细查看着他的伤处。

所谓披麻戴孝，是将人用带刺的鞭子鞭打得鲜血淋漓后，用涂了热胶的麻布条一一裹了，待热胶冷却凝固，再狠狠撕开，轻者血肉模糊，连带些皮肉被撕下；重者人形莫辨，生生被活剥掉一层皮。

那督军并不希望顾朔北就这么死去，所以用的热胶黏度并不算太高，但即使这样，朔北吃的苦头也非常人可想象。

“栖儿。”朔北低低开口。

雁栖抬头看向他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我记得你说过燕山的雪很漂亮，如果能活着出去，带我去赏雪可好？”褪去战甲，朔北的一双黑眸潮湿幽深，此时他眸底藏了几分柔软看着雁栖。

“好。”雁栖轻轻道。

朔北声音略带虚浮与喑哑，他嘴角微扬继续道：“你有没有去过梅州？曾经我以为，梅州的冬天分外妖娆好看，薄雪轻掩红梅，还有那些花花草草蒙着几点雪花，甚是明艳。可来了北边才知道，那边的冬天算不上冬天，不过，倒也雅致，你可愿意随我到南边，尝一尝桂花糕，那桂花糕里的桂花香味儿，可以甜到人心里去……”

“愿意。”雁栖突然觉得心中十分酸涩。

朔北似乎笑了笑，不再开口说话。

白雁栖思索着季眠攻城胜算多大，她突然想到，若是北狄人知道肃州守不住了，会不会在垂死挣扎之前杀掉他们二人？自己已经中了噬心蛊，倒是无所谓，可朔北……雁栖正想着，突然肩膀一沉。她微微偏头去看，是朔北晕了过去。

雁栖保持左肩不动，右手捉到朔北的手腕把了把脉，放下心来，流了那些血，晕过去很正常，只是，要尽快想办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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