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月圆（1/2）

语毕，朔北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沉默地看着雁栖，眸中最后的期翼也破碎开来。而雁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帐外的冷风割在雁栖脸上有些微微发疼，她没有回到自己帐中，而是独身一人去了一个荒凉得只有几颗粗壮枯木的高地山坡。

她一直坐着，任凭北风将她的发髻吹乱。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她看着苍白的天空一点点沉下来，晦暗逐渐由东方层层渲染过来，一轮圆月愈来愈清晰，高挂在深海般的夜空上。

月儿圆，合家欢……

雁栖突然十分想念她的家。燕王宫虽腐朽奢靡，却极少有草菅人命，甚至滥用死刑让人生不如死的事情发生。他的父王，虽昏庸了大半辈子，却从未对人命如此看轻过。

雁栖很想念他的父王，还有一直伴随自己左右，温柔爱笑的云柔。

雁栖不顾自己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裙，在土坡上躺了下来。她看着月亮，想起中秋宴、想起灯元节，她记得，云柔做的莲蓉月饼和酒酿圆子常常引得诸位王姊王妹到归雁阁中小坐。

突然间雁栖猛地坐起来，她怎么忘了噬心蛊，今夜，乃月圆之夜。

雁栖翻遍身上带的药瓶，找出一瓶可以抑制疼痛的药丹，攥在手里，依然望着天，等待那能够淹没自己的剧烈痛苦。

雁栖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然而实际上，她越来越清醒。

当心脏开始传来麻酥酥的感觉时，她知道，痛苦就要开始了。今夜，会有多漫长？

……

风诀迟迟不见雁栖回帐，于是出门去了朔北处。朔北的帐中没有点灯，一片漆黑，甚至闻不见一丝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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