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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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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放长线钓大鱼的法子初见其效,金瑀对宋奕的态度有所软化,单独跟他相处时也没那么抵触。两个人十分默契的对那天的事只字不提,宋奕甚至觉得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能把人重新追到手了。

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清明节前的一个周末,因为清明调休,所以周六全公司都在上班。宋奕计划着清明约金瑀出去玩,周六的时候去找了个做旅游行业的人咨询,正好那人是个风华正茂的女人,跟宋奕约在某家僻静的咖啡厅谈事情。

那人给他看了好多旅游路线的方案,吃住行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宋奕怕跟团人多会吵到金瑀,又怕只是两个人的话他会不愿意去,吃住方面也诸多挑剔,最后一直谈到晚上,那人几经沟通,才定了一个六人小团。路线是安排好的,但时间是自由支配的,到时候会有地陪跟着,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路线规划内的景点也可以自由选择,地陪只会给你建议。

劳烦人家一下午,宋奕出于礼貌请那人去吃饭,带人上车的时候,正好被准备去甜品店的金瑀撞见。

宋奕没看到金瑀,只是风度翩翩的帮人打开后座的门,然后绕回驾驶座,不知道带人去哪了。

金瑀只看到他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上车,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等晚上宋奕发微信旁敲侧击想约金瑀清明小长假出去玩的时候,金瑀冷言冷语的怼了几句,怼得宋奕火大。

金瑀:你既然喜欢女人就别再来招惹我了。

宋奕: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金瑀:我自己看到的。

宋奕:你看到什么了?

宋奕:你是说今天下午吗?今天下午那个女的我只是跟她谈事情。

金瑀:不用跟我解释,那是你的事。

宋奕:......

宋奕:行,你别后悔。

到这儿金瑀就单方面结束了对话。

他有点生气,一开始是气宋奕,觉得他又在耍自己;后来是气自己,明明跟宋奕什么关系都没确定,有什么立场因为他跟女人在一起而生气。

如果他再冷静点就不会说出“那是你的事”这句话,但他一面对宋奕,就总是无法冷静下来,会因为对方的言行举止而情绪波动。也只有宋奕,才能让他像个正常人有喜怒哀乐的感受。

那天金瑀很晚才睡,第二天上班差点迟到,他潜意识里有些抵触去公司跟宋奕见面。但等到了公司才发现,宋奕根本没来。

不仅当天没来,一直到清明放假前他都没在公司出现。

清明那天是星期六,凌晨的时候下了会儿小雨,早上五六点雨就停了。路面湿漉漉的,有浅浅的积水。天空阴沉沉,仿佛下一秒就会再下起雨来。

金瑀起了个早,吃过早饭去订花的花店取了花,又买了些新鲜的水果,拎着坐上了去远山墓园的公交车。

远山墓园在郊区,公路虽然修过去了,但由于太偏僻根本没什么人住。墓园的开发商把园子建在了山脚下,山下住的村民大多都是卖丧葬用品的。公交站离墓园还有大约一公里的路,一下车金瑀和几个乘客就被周围骑电动三轮的给围住了,不停的吆喝着价钱揽客。

金瑀从车群中挤出来,徒步去了远山墓园。

他的父母生前都是基因工程的工程师,虽说不是坚定的无神主义,但至少也不会认为死后人会去阴曹地府需要烧纸钱疏通关系。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生物学上关于死亡的定义,一般以心跳停止和呼吸停止及脑死亡为识别标志。死亡以后,生物体的残骸成为生物地质化学循环的一部分。

当然,这是指暴尸荒野的那种情况。

火葬的话,最后就是一盒子成分以钙、磷、氧、碳为主的灰状物质。理论上金瑀是不会跟一盒子无机质说话或供奉水果的,但人是感情复杂的生物,即便知道那只是一撮灰,还是会在忌日和清明这种祭奠的日子来墓园这个地方看一看死去的人。

金瑀到的时间比较早,来墓园祭奠的人也不多。他一声不吭的走到自己父母安葬的区域,然后把花束和水果摆在墓碑前。取出从墓园大厅那里领的四炷香,点燃插进石板缝隙的泥土里。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跟着林曼和陈见深,记住地址后就再没让他们陪过。他们总以为金瑀是有悄悄话要跟自己父母讲,但实际上金瑀每次都是沉默不语的站在墓碑前待半个小时,看着香燃尽,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和文字,最后再面无表情的离开。

除却最初知道父母死讯时他哭过,后来他就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神情,不会哭,也不爱笑。

墓园其他来祭奠的人,或小声啜泣,或嚎啕大哭,或暗自流泪。金瑀自始至终,连眼圈都没红过,细白的脸上挂着淡漠的神情,一身黑衣就仿佛游荡人间的死神。

他在父母墓前站了半个多小时后,天空隐约飘着雨丝,轻柔的亲吻着他的头发、脸颊。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往墓园高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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