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正午的阳光是最亮最明媚的，镀着金边的暖色光线斜斜地穿透巨大的玻璃窗，倾洒到繁茂而生机盎然的花草绿植上，给油亮的叶片与柔嫩的花瓣增添几分柔软无害。细密的灰尘在阳光下静静下落，一打眼看过去，真是一幅岁月静好的午后小资情调图。

花草边架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桌，一把木头椅子上坐着罗奚，另一边的轮椅上坐着阿兰。两人面前还各有一杯红茶，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怎么都不像是在这享受午后红茶的。

“您贵姓？”阿兰率先打破氛围，虚弱地举起茶杯品了一口红茶，自嘲地笑了笑：“刚刚登记的证件其实门口小哥都没仔细瞅，心里都知道是假的。”

“......姓罗，罗奚。”罗奚也举起茶杯，但是他没喝，只是从红茶氤氲的水汽中看着阿兰。不过几分钟时间，阿兰就把刚刚的失态掩盖得利利索索，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指和眼底的焦灼显示出他内心的惶恐不安。

“罗先生，您能先告诉我您在哪里看见的郁安吗？”阿兰明亮的眼神蕴杂了浓烈焦急，让罗奚有一种他马上就要从轮椅上站起来的错觉。

“......”罗奚紧盯着阿兰的眼睛：“还能在哪儿，交易现场啊。我倒是更好奇您和郁安的关系，或者说，和Ann的关系。”

罗奚说到“交易现场”时，故意没有明说是人命交易还是儿童交易。果不其然，阿兰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明显一抖，但很快他又喝了一口茶，强行压下心底的焦虑。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放下茶杯，双手摸到脖颈后方解开了银链，把它摊在木桌上，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老朋友：“罗先生，这条银链您见过两次，您知道它代表着什么吗？”

还未等罗奚开口，阿兰又轻轻抚摸着银链，自顾自开始说：“这代表着屈辱。而且是独一份儿的，只属于你的屈辱。”

罗奚没说话，他沉默着等待阿兰继续开口。

“这种银链子只有两个人有。我，和郁安。不对，应该是Ann。我的银链子被我后来改造过，它一开始是没办法自己解开的。”阿兰又吐出一口气，像是回忆着什么封存已久的往事。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他才三四岁，什么都不记得。这都是......九年前的事儿了。”

罗奚暗暗一惊，掰着手指头算算阿兰竟才二十六岁，比自己还小一岁。但看面相，他甚至以为阿兰是三十多岁的人，骨子里的疲倦与病气透支了他的年轻，让他早早地在这台轮椅上衰落下去。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意外过世，我当时没什么抚养自己的能力，便被送到了一所孤儿院。那个孤儿院并不是一般的你们印象中破败不堪的地方，恰恰相反，那里虽然建在偏僻的村县地区并且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内部装修极其豪华，简直是五星级酒店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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