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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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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氿把儿子抱回了家,苏嫂已经睡了。所以男人的动作很轻柔,他的体格看着很瘦削,抱着白泉一路上到卧室却毫不吃力。他打开白泉的房门,一只脚把门边的垃圾桶轻轻踢到床边,以防等会儿白泉想要醉吐。随后他把儿子放在床上,便想离开。白泉还搂着他的腰,不想放他走,手指不安分地在他的后背上划拉着什么,白氿在那静了一会儿,确定白泉真的在睡觉后,还是拉开了儿子的手,起身打开门出去了。

白氿下楼,坐在楼下的茶室里,给今晚的陈茶砌了新的水,浇了两遍,在黑暗里看着白烟顺着空气慢慢向上攀着飘着。他用手盖了盖,只觉得掌心一片滚烫湿润,便又想到了刚刚白泉附在他后背上的那只手掌。他端起茶盏,就着烫水,极浅地抿了口茶水。茶味较之早前,已经淡了许多。不苦了,如果白泉在的话,喝起来便不会皱眉头了。

白氿自然知道他的乖儿子刚刚无意识在他背上划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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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斯密码,白氿,他的名字。这么想着,男人摇了摇头。有时候白氿想,这是皮囊能解决的问题,还是皮囊解决不了的问题。

白泉是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宿醉的感觉就像有人在脑袋里安了个带着铃铛的榔头。只要一晃荡,就一锤子丁零当啷地响。他还没有完全清醒,在想为什么昨晚自己忘记拉上窗帘,这个太阳直接地照射实在好刺眼。于是他模模糊糊地勉强睁开眼睛,想去拉窗帘。他刚掀开被子,这一动,便把依旧裹在他身上的那件西服外套给扯了下来。

白泉楞住了。

他当然知道这件衣服是属于谁的,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它,把它放到鼻子边嗅了嗅,果然闻到了那一抹残留的茶香。这一瞬间,昨晚在吧台酩酊大醉的回忆全都回来了。他的记忆在最后那杯龙舌兰下去后,就断片了。白泉握着布料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心想,难道昨晚是白氿接他回来的?

他嗅到了自己身上一夜酝酿下来和着酒气的难闻味道,他一个鲤鱼打挺似的跳下床,把西装细致地在一旁铺好,然后便冲进了浴室。

楼下,晨间的白氿在家穿着一身藏青的中山装,他翘着脚,支着手,靠在椅子上看着报纸,手边照着惯例放着盏新沏的茶。苏嫂在一旁擦拭着桌腿,看到他眼底下有极淡的青黑,问他:“老爷是昨晚没睡好?”

白氿撇过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无妨。”

苏嫂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不知为何,这么些年下来了,她对这位白先生白老爷,总是有着些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畏惧。

此时,刚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有仔细擦干的白泉已经从楼上奔了下来。他像是已经从昨夜的打击里恢复了过来,笑眯眯地凑到白氿的身边,对他说:“早啊爸。”

他也不等白氿回复,又继续说:“昨晚是爸把我送回来的对吗,辛苦了辛苦了,西服我会让苏嫂拿去干洗的。”

白氿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他看着面前头发还在滴水的男孩,阳光下,男孩发梢上的水珠正下坠得很慢,那水珠顺着耳后脖颈上的筋骨,顺着细腻的皮肉缓缓地落进他湿答答的衣领里。

于是白氿拿起手边的茶盏,压了口清苦的茶水。

“早安阿泉。”他笑着对白泉道,“这样也好,以后出门不可以再这样了。”

声音里是淡淡的警告和恼意,白泉自然听出来了,白泉可能有病,他喜欢这样的警告、喜欢这样的恼意,他兴奋得有些飘飘然了。他笑着说:“下次再不会这样了。”——才怪。

白氿又盯了他一眼,白泉冲他笑嘻嘻的。没辙,男人侧过头对苏嫂说:“苏嫂,帮我拿一条干净毛巾过来。”

招招手,示意白泉在他身边坐下。待白泉坐定了,白氿接过苏嫂递过来的毛巾,开始替白泉擦起了头发。白泉抖了一下。

白氿瘦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揉过白泉耳后的肌肤,面上却是一副心无旁骛的细致仔细,仿佛完全察觉不到身下人轻微的战栗。

白氿边擦边说:“下次头发干了再出来,不然会着凉。本来宿醉就不舒服,等会儿有你受的。”

白泉脑袋是空的,不知道白氿在说什么,只知道盲目地应是。

白氿继续道:“你若不想要什么劳什子的后妈,便不要,爸爸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白泉眼眶却是红了。

白氿说:“你昨天喝多了,头痛吗?”像是没看到手下那双泛红的眼珠子。冰凉的手指探上了白泉的太阳穴,极尽舒缓地揉开。

男人说:“乖。”

早饭后,白氿便出门了。只留了白泉一人在家里,白泉回到卧室里,打开电脑,打开reddit专区上面最近热度较高的几篇关于名画拍卖的讨论,做了些搜索,便随意换了套衣服,和楼下的苏嫂打了声招呼,匆匆出门了。

那厢姬佩佩就收到了白泉的消息。

泉。:有消息说找到了Salvator Mundi原作

是姬不是鸡:救世主?不可能。

泉。:我也觉得这是在故意吊佳士德上钩,可能是苏行也可能是其他的小行。真是太好了,我要参和一脚,最好苏行和佳行经此可以两败俱伤

是姬不是鸡:?

是姬不是鸡:你疯了,第一次做这个就要玩这么大?你再考虑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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