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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腾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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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书上的叙述,我大概知道了夜民的诞生。

初民中,有一个特别奇葩的家伙,老婆难产死了,天天哭天抹泪。说自己敬爱神。为何却被剥夺了一切。生死本是常理,大家也就安慰一番。谁知道,他某天跟中邪一样,说老婆就要回来了,就要回来了。当天晚上大家果然看见他美滋滋地把已经埋了的老婆又迎了回来。这家伙没几天也死了。老婆也不知所踪。谁知这地方就开始天天死人。终于事情严重到由神使出面调查的地步。后来调查清楚是他老婆的尸体被邪灵附体了。

最终抓出了邪灵,打入地狱焚烧。

众神使中那个天才华旸,觉得人类这又短命又没悟性又特别固执的种族,和空灵族比差得远了。特别是短命这件事,造成了很多悲剧。他就想能不能给改良一下。

爱搞事情的华旸,又忘记了神曾经警告过一次他不能自作聪明了。关键是他还总是能搞成功。实验搞了没多久,第一批不老不死的人类诞生了。当时忙碌在这片土地上的神使都来看热闹,很多神使还特别佩服他,羡慕他,一起加入。创造发明事业搞得热火朝天。第一批夜民和初代空灵族一样强大美丽,还赐给他们很多神使才能拥有的能力。

就在他们的庆功宴上,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夜民被标记了。并且他们的后代也不可避免地被标记出来。第二天,这些刚获得永生的改造人就发现太阳光能在他们皮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花纹。

神使明白这回大老板真的发火,不仅惩罚了他们的作品,连带他们一起被轰出了家门,这些参与“创造发明俱乐部”的神使被神切断了联系,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他们的世界……只能被迫永远地停留在这个世界。

华旸这个神使,真的是天赋异禀,又爱搞事情。神已经接受了一次他的小聪明。他还不学乖,神造人有神的用意,用得着他这么操心么?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他。不过就才华来说,他的确是高等神使里最有才能的。

可以确定两件事,首先,初代夜民几乎都是初民或初民与人类的混血儿。其次,他们的大能与空灵相当。果然很不好对付。

可是忙活了半天,依旧没找到任何可以让我恢复能力的线索。现在除了华年给我的禁咒还在,海珀族天生的媚力没有被剥夺。其余一切能力都没了,像个盲人在荒山野岭里奔跑一样可怕。夜民的领地是神使划定的,夜民与神之间的约定和空灵一样神圣,被藏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间里。

我竟然钻不到空子。真是活久见。

突然我固定头发的琉璃蘸水笔被人从头上抽走了。一头长发哗的一下落在书上。我转身,看见盖伦手里拿着钢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么用功来这里啃古书?不像你啊,你不是逃课小能手么。”

连我逃课他都知道?他从泽熙身上得到了多少信息?

“我逃课是因为课上的东西对我来说太浅了,我早就学会了。”

他不予评价,走过来把钢笔往书上一扔。眯起眼睛看着我身上穿着他的衣服,笑了一声:“嗯,你穿我的衣服挺好看的。以后应该多穿穿。”

我翻了个白眼。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我笑了笑,心想谁知道你会不会如实回答。转念一想,何不试一试?我便问他:“为什么我现在没办法召唤我的灵兽了。他是我的另一半。他不在我睡不好。”

他冷哼了一声:“睡不好?据我所知,昨晚我抱着你一夜你都没有醒来反抗……”

我扶额……只能怪昨天睡太死了。是很奇怪,来了这里莫名其妙就一直睡得好。大概是吃两次忘忧果的后遗症——人有点变傻。

“因为我没有邀请你。所以你的能力被屏蔽在场外。”

“屏蔽在场外?”

“空灵的领地也有这种力量,所以人类发现不了他们居住的地方。我不邀请你,你就没有办法召唤你的猫。”

我咬了一下嘴唇,鼓起勇气问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邀请我?”

他突然逼近我身边,我倒退靠在书桌上。他的手压在桌上困住我,说:“因为你的灵兽不光是一只猫。所以在你心甘情愿留下来之前,我不能邀请你。”

我听他这么一说,气得甩开他的手。“你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囚禁我。”

他抓住我的手腕答非所问:“明天我们回家。”

回家?我没听错吧?谁的家?这人有病吧?

他挑挑眉。“这是我暂时住一下的北茵茨行宫。明天回海腾堡。”

这个人是打算继续绑架我么?不经过我同意征用了我老公的身体,现在还要扣押我做人质吗?鸠占鹊巢不带这么玩儿的!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他不回答,把我拉出藏书室。

这里的夜民生活特别悠闲成天无所事事。我结婚后每天忙得要死,泽熙去世后我更是忙到案牍劳形、席不暇暖。现在却翘着腿,把大把时间花在研究眼前的刻花玻璃杯的产地和修什么形状的指甲上。简直回到了婚前那短暂的无忧无虑之中。

城堡里的夜民都好奇地看着我穿着他的衣服,窝在沙龙里沙发的一角,身边围着修指甲的仆人,倒酒的仆人,端着水果甜品让我挑的仆人。他们时不时瞟我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他们的话题。其中有一个灰褐色头发的高个子女人,看我的眼神直白地让我耳朵发烫。看吧看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好几杯。

灰褐头发突然开口对我说:“我劝你不要惹恼大王。这么说吧,你对他软一点对你有好处。”

我翻了个白眼:“他的喜好关我半毛钱事情。”

只要我想办法发出信号。自然有人来带走我。就算我被困在这里,等华年发现,他会亲自来的。到时候震得你们的城堡掉层灰。哼哼!我可是有神使爸爸的人。

那女人也不生气,扬了扬嘴角,说:“别喝了,这酒挺醉人的。大王不会高兴你现在这个样子被那么多陌生人看见的。”

我一向自持酒量好。不过这里的酒还挺有后劲的。在我喝了第十杯后,觉得终于头晕了。我让仆人不要再倒酒。大概我现在的样子真像那女人说得,有点神志不清,脸红心跳。我也够无聊的,透过空杯子看头顶的水晶吊灯,水晶折射出无数亮闪闪的七色光。

墨狸不知道怎么样了。有点担心……这时,一个黑影挡住了我的光线。我放下杯子,看见泽熙……不对,盖伦沉着脸站在我面前。

“你酒量很好是不是?”

我冷笑了一下。

他让仆人退下,放下我手中酒杯。“站起来!”

我摇摇晃晃地想站直,却感觉脚有点飘……只能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肩膀。一边呵呵笑着:“不好意思。”

他叹了口气,一把扶住我。“你完全醉了。”

“乱说,我没有喝醉。才几杯而已。我可是千杯不醉。”

“你千杯不醉的是人类的酒。这里的酒不一样。你忘了自己刚吃了第二次忘忧果了吗?怎么那么蠢!”

被他一吼,我肝火也冒起来了。“你放开我,别拉拉扯扯。你到底要绑架我到什么时候?你把泽熙还给我,你把我老公还给我!”

他脸突然青了,怒气冲冲扛起我就走。我听到那女人喊了一声:“大王,她只是喝醉了!”

盖伦被她这么一说似乎更生气了,回到房间把我咚的丢到回床上。

“你要你老公回来是不是?”

我被他突然翻脸的行为吓得酒醒了一半:“你放开我,你他妈要干嘛!”

“你说呢?你不是要我把老公还给你吗?”

什么!有这种还法的吗?你他妈是疯了吗?

我拼命反抗他。可是他力气太大了。我动弹不得。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我从没见过泽熙的眼睛有过这种深渊一般的颜色,像狼盯紧猎物一般。与巴兰将军的必死对决都没有这么让我害怕。

在我有限的生命里,经历很多漫长的黑夜。

下定决心在公众面前表明自己是星辰之箭所有者的那个夜晚,泽熙葬礼的那天夜晚,我第一次解放禁咒情绪崩溃自杀的那天夜晚,泽熙的小岛沉没的那个夜晚……我试图过平静生活,以为就能不用再经历这种折磨。

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有一刻我以为他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吃下去。

天色微明,他轻轻地说:“等华年给你禁咒的时间一到,这点痕迹就会消失的。”

身体上的伤痕是会消失。可是心上的呢?他是要用这种方式摧毁我对泽熙的所有美好回忆吗?让我看见他的时候,除了对过去美好的回忆,还能想到这个不堪的夜晚是吗?

我听见他叹息了一声。拉起毯子把我裹住。

我也不知道自己默默哭了多久,等我昏昏沉沉地醒来时,已经在车里了。他一只手支着脑袋望向窗外,另一只手护着我的肩。

这个人竟然直接把我裹在毯子里带回家!

我从毯子里伸出手,手腕上的淤青已经消失了。可是一动,我的小腹就酸痛不已。

“还痛么?”他皱着眉问我。

我不想理他,把头转了过去。也不知道要被他这样囚禁多久,我轻轻地叹息了一下。虎落平阳被犬欺。

入夜时分,车驶入一座古老巨大的城堡。

这就是传说中的海腾堡,由神使们建造的堡垒。然而我却没有这个心情欣赏古迹。

他就把我抱下车,径直走进城堡。

城堡里灯火通明。仆人们已经在门口夹道欢迎了。却吃惊地看着他们的大王一言不发、眉头紧锁,抱着一个裹着毯子的陌生女人走进来。

海腾堡的内务官一脸懵逼,这是闹哪出?

跟着他从茵茨来的仆人们赶紧汇报:“大王强行把海珀女王绑来啦。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连路都不舍得走几步,这几天就这么抱进抱出的。唉……”

内务官问:“她不是很厉害的么。又有个很厉害的变形兽。”

“唉。这不是怕那只猫变成狮鹫把她带走么,一直施着禁术,不让那只猫找着。所以说是绑架。”

内务官皱着眉说:“这不是又引起纠纷了?这南边儿仗才停了没几天。”

“都说是失心疯了。直接从和谈现场绑的。这头辛格首相才在见证书上签了字,那头大王就下了药,这么一路抱到茵茨的行宫。谁知道姑娘身子弱,药下重了,大王就没日没夜照顾了三天。可醒来两人又吵吵闹闹,大王还是不让人姑娘走,又这么强行带回来。”仆人纷纷跟内务官汇报。

“按人类岁数算也不小了。海珀族不见老。”

“你懂个屁,她有神使的时间禁咒。永远保持着20多岁。”

“现在轮值的神使华年亲自给她下的。听说是她刚守寡那时闹自杀来着,神使没办法,下个禁咒让她死不成。都说她是华年的女儿呢!”

“这姑娘真的可得宠了。南边人类的地盘已经闹翻天了。她那个的小叔子和小姑子正疯了一样找她。敖若的地皮都要被掘地三尺了。”

内务官叹口气:“她可是人类的胜利女神。每次打战往战场上一站就士气百倍。哪个国王会放过这种招牌。”

“神使亲自手把手教出来的会弱么。和谈期间,神皇国的将军们喝多了讲出来的。都是他们亲眼所见:打仗的时候和神使住一个帐篷一间房,还都是神使知冷知热亲自伺候她。真像亲爹宝贝自个儿家姑娘一样。”

“这一届轮值的神使还没几年就到任期了。这要是等他发现人不见了,可不得老爹怒气冲冲上门要人。到时候还不知闹得怎么样呢!”

仆人们一个个把这几日所见所闻全部八卦出来。“大概海珀族特别有魅力吧。你们想连空灵族都挡不住诱惑……空灵纪元的时候,哪次扯上海珀族不是惊天动地的。”

“谁说不是呢,第一眼看着瘦巴巴,又那么高,麻杆儿似的。谁知道,把大王送的黑钻石的礼服往身上一穿,哎哟妈呀!真把人眼睛都看直了。”

“那还是麻杆儿,漂亮的麻杆儿!”一个女仆气呼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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