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迂回绵长的口吻如轻烟迷雾，转瞬即逝，又如同厚重磐石，压在心里叫人几乎喘不过气。澹鼎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当即有些恍神，本就含羞带恨的眸子染上一层星华月色般的迷蒙，云畅直勾勾地盯着，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唾沫。

把心一横，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振振有词道：“他有的，我也有；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皱了皱鼻子，想到自己今日险些葬身蛇腹，还亏得澹鼎拖着病躯前来搭救，这最后一句话他是万万没有脸说出口的。

澹鼎只是不疾不徐地扫了他一眼，也看不出心中做何感想，低垂的眼睑沉默冷然，过了许久才轻飘飘吐出一句不相关的话，语气尽显孤寂淡漠。

“回家吧。”

说完也不再多看云畅，轻敛袍袖，迈步踏上一条羊肠小道，后者只得赶忙跟上，亦步亦趋，探头探脑地摸索着澹鼎的脸色，被那隐忍不发的样子刺得钻心地疼：“师父，你赶紧把他忘了吧……”

顿了须臾，音量稍稍降低了一些：“我不想看你一直这么难过下去啊。”

低沉的尾音消散在空气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云畅清楚地看到，澹鼎的身形在某一个时刻凝滞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电光石火，很快就又恢复了潇洒恣意的模样。

“……”

这家伙，怎么这么固执啊？

云畅吐了吐舌头，他虽然也活了几千年，但根本不懂得情窦初开是什么感受，只能一个劲儿地喋喋不休，颇有种苦口婆心又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架式，见澹鼎那厢只是佯若未闻，就也没了兴致，两人各自沉默着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几乎能够看见山脚的景色，澹鼎才毫无预兆地驻足停下。

云畅低垂着脑袋，也不看路，差点就一头扎到他的背上。

“你说的，”澹鼎并未转身看他，兀自若有所思，“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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