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贺宜被季扬拽着一路飞奔回了酒店,在酒店大厅停下时都扶着膝盖气喘吁吁。他们对视一眼,忽然齐齐大笑起来,被酒店前台和服务员奇怪地打量了好几眼。
“哎,”贺宜气都喘不匀,蹲**拉着季扬的衣角说,“孙教练......还在......”
话还没说完,应景似的,贺宜的手机响了起来。贺宜掏出手机接通,孙朝阳中气十足的吼声连季扬都听得一清二楚:“你们两个人呢!”
贺宜一听见孙朝阳的声音,忽然像被点了笑穴似的又笑个不停。
季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接过贺宜的手机:“教练?我们回酒店了。”
电话那头的孙朝阳像是又抱怨了什么,大概是留他一个在那里对付烦人的记者。
“您不也说么,那些记者太烦了,我和师兄就先回来了呗。”季扬说。
孙朝阳也没多问,嘱咐两人好好休息就挂了电话。
季扬把手机塞回贺宜的口袋,把他拉了起来:“教练说让我们先休息。”
贺宜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脸颊,恢复正形,颇为矜持地点了点头。
孙朝阳在酒店开了两间房,他自己单独一间,贺宜和季扬依旧是住在一起的。
比赛是在下午,孙朝阳回了酒店后,三人一起出去吃了晚饭。
出租车司机很安静,路上只有孙朝阳不停抱怨两个徒弟扔下自己提前溜了。
“你们知道那些记者有多缠人吗?”孙朝阳说,“死缠烂打,和要追我似的。”
这比喻过于绝妙,季扬和贺宜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孙朝阳一点都没有心情陪他们笑,说:“扛着长枪短炮,全都堵着我问贺宜怎么怎么样,还问季扬是不是找来接替贺宜的,真是莫名其妙......”
孙朝阳滔滔不绝,没有注意到贺宜渐渐消失的笑意。
贺宜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唔”了一声,然后平静地说:“可以啊。”
声音很轻,但是足够被其他人听见了。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季扬猛地转头看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孙朝阳看起来更加暴躁了,嗓门也大了起来:“你说啥屁话呢?”
贺宜见孙朝阳真的发火了,连忙安抚他:“开玩笑开玩笑,别当真。”
孙朝阳这才气消下去一点,嘟哝:“以后别说这种丧气话。”
贺宜应了一声。
季扬却不觉得贺宜是在开玩笑。有一瞬间他看到贺宜,是真的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种颓丧感。
表现得很不明显,甚至令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季扬隐约觉得贺宜身上少了什么东西。
十八岁的贺宜有,二十二岁的贺宜却失去了的东西。
季扬觉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上海常有介于古朴和现代化之间的地方,大马路旁边会有细细长长的小路,旁边是住宅区,一群群操着上海口音的大爷大妈聚着喝茶聊天。
路不远,很快就到了孙朝阳提前看好的餐馆。
餐馆是本地著名的,正值饭点,里面吵闹不已,挤满了人。
几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点了菜。
上海菜总是偏甜,上菜后季扬吃了几口,皱起了眉头。
他很喜欢吃辣,这样甜滋滋的菜并不是很合他的胃口。
贺宜见季扬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菜往嘴里塞,问他:“不好吃吗?”
季扬撇了撇
嘴:“甜。”
贺宜想了想,让人家加辣椒也不合适,就问服务员要了杯水给季扬,说:“涮一下再吃吧,就是可能又会淡。”
孙朝阳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来哪里吃啥菜,不挺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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