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齐楚站在晨光小学门口，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出众。少年穿着洗的发白但干净的衬衫，外面的校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风一吹便鼓了起来，显得有些单薄。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老式手机，眉宇间透着淡漠和冷静。

“哥！”

女孩努力朝着他招了招手，背着有着粉色兔子的书包，在众多孩子们间摇摇晃晃朝他走过来，然后她仰起头，手伸的老长，一下子套在了齐楚的脖子上。

“嗯？”齐楚微微侧头。

“哥，我今天一点都不开心。”齐伊闷声说。

齐楚动了动被她勒得有些难受的脖子，有些无奈的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今天测验倒数第一，他们都笑我，说我笨。”齐伊泪眼汪汪的问“谁说考试不会就一定会是笨啊，我可厉害了，对吧？只是他们不知道！”

“那是当然了，”齐楚说，“你会上山爬树放火捉鱼，跟个猴精一样，谁都镇不住，可不比他们厉害多了？”

齐伊满意的点点头，又问：“真的？”

“假的，”齐楚把她放下来，“考试倒数第一还想让我夸你？做梦吧，等着回去挨骂。”

齐伊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快滚吧您，”齐楚说，“别再电视剧上乱学什么词，你二十五的智商根本理解不了。”

旁边有小朋友听到了这句话，拉着妈妈的手指着齐伊笑个不停。

齐伊躲在齐楚身后，脸燥得很。

“亲哥吗？”齐伊狠狠戳着齐楚的背。

“你说呢？”齐楚反问。

齐伊的确不是他的亲妹妹.

不过从一开始，他就把她当成了最亲近的人。

那时候齐楚也才六七岁，齐伊出生一周不到，他记得是一个冬天，早晨的天空被雾套住，若隐若现。叶青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手上就抱着一个婴儿，那孩子两边小脸冻得通红，烧的都快没意识了，叶青急忙跑到卧室取药，给半死不活的她喂药、取暖，不过能不能活全看她运气，小小的齐楚也紧紧盯着那小东西，寸步不离。

丫头运气不错，一口气硬是挺了过来，只是落下了毛病，从小认知能力很弱，是个半傻子，两岁才会走路，说话结结巴巴，颠三倒四，学什么东西都很慢。

丫头自己知道这个事，为了能和别人一样，说话不利索她就时时刻刻找机会大声读不会她就背三遍四遍，其他小朋友会的东西经常她要付出三倍的时间和精力，背地里下了很大的功夫，也能吃苦。这些齐楚看在眼里，也很欣慰，所以无论她学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在乎。

他可以庇护这个丫头，一直到老。

齐伊拉了拉齐楚的衣服：“哥。”

齐楚：“怎么了？”

齐伊抿了抿嘴，犹犹豫豫的开口：“今天我想复习功课，你能不能跟爸爸妈妈说说，让他们今天安静一会儿？”

齐楚揉了揉齐伊的脑袋：“好。”

破旧的居民楼内三三两两住着一些人，大多都是在这儿混日子的，但凡有一点出息的，都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很多时候齐楚在楼梯口就能听到一阵阵谩骂声，粗俗得很，他们也不自知。

楼梯口没人打扫，散发出阵阵霉味，齐楚一踏上就“吱呀”了一声，摇摇晃晃。

操。

齐楚暗骂了一声。

“老婆，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这次老刘他们做的都是大项目，海外贸易你知道吗？哈，合同都是用英文写的！我们出钱投资一定会有回报，别错

过机会啊！”男人兴奋得发抖的声音一高一低，透着一股难言的俗味。

“上次......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女人哀求道，“不要再被人骗了，我们安安心心过日子好不好？我们家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齐恒大叫到：“他们是真的赚到了！桌子上，几万块！我又不是瞎子！”

齐恒想到以后的日子，情绪越发兴奋！他会像老刘一样吗？随随便便就能挣好几万！

“几万块？如果有那么多钱还用得着你来补吗？”女人满眼通红地看着他，“齐恒，如果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他们要白白让给你？”

“你就是不愿意给钱对不对？”齐恒始终不愿意承认，他甚至抓住了女人的肩膀，再一次问道：“钱呢？你这个月赚到的，现在在哪里？告诉我！”

女人发抖的嘴唇紧闭着，不吐一字。

“告诉我！”齐恒狠狠的抓着她的肩膀。

叶青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你！...”齐恒愤怒了，他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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