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这次的事情过去两周之后，江眠和季宁完全对立起来，几乎达到了无可抑制的地步。

李纲自带招揽小弟的作用，这个年纪正是叛逆加轻狂的时间，对打架厉害的人，敢于违规犯纪的人，像是带有生来就存在的崇拜。

连带着整个初三的学生几乎都分成两派，没有中立。

当然，江眠还是人气要高一些。

一来，他长得是真的好看，虽然季宁长得也不差，可是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几乎都是喜欢白马王子要多一些的，季宁太过痞里痞气，两个人像是两个极端，非黑即白的两个边缘。

二来，江眠学习是要好些，即使犯纪，老师大多会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季宁呢，从初一到现在，不知道在班主任办公室写了多少份检讨了，这还不算太狠，最狠的是要让季宁站在主席台上念检讨！初中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打人打脸简直是像杀人父母一样恶毒，季宁怎么可能受得住，于是在那周的周末，季宁的班主任刚走出校门就被打了。

是套着麻袋打的那种，全程十几个人上去拳打脚踢，一句话都不说，打了十分钟，打完就跑。季宁的班主任又找不到什么证据说是他打的，这件事情在他住院了半个月的后结束。

后来他的班主任也不怎么找他的麻烦了，完全是无视状态。

这会儿他要搞江眠，整个年级的老师都不受了，这可是今年学校得考全县中考状元的希望，让你给打的不行了，学校怎么办？本来这一年学生就少，学校只算中等水平，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好苗子，可不能让你整得不好好学习。

事实上，季宁在两次之后都觉得很无聊，不想继续，可是后面那群兄弟都不服啊！谁能服？

江眠是学过格斗的，一个能顶好几个，每次打的都是很痛又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的地方，身后的李纲那些人，哪个不是打架出了名的？

被人这样欺辱，怎么可能甘心？

季宁说算了的时候，那些被打的哪个不是猩红着眼，简直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这谁顶得住？

后面的局势根本就不是季宁能控制得住的，有时候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就被人堵，还有上来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就开打。

这是连约架都不打算有了，这种场景几乎发生在学校的很多没有人经过的角落。

江眠一开始也不怎么在意，本来就是热血沸腾的时间，打个架也没啥，但是真正上升到了拼命的程度，已经没有办法停止了。

江眠在这天去约架地点的时候，已经开始打了，混战已经停止不了，季宁站在一旁看着，实在打的狠的时候会拉一把，其他时候都是站在旁边看戏一样，看着面前像是小孩子玩闹般的，嘴边叼着跟燃了一半的烟， 背倚着墙，微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深沉的事情。

江眠也没有加入打架，周平看到他的时候，把正在按着一个人高马大的高中生打的李纲也拉了起来。

李纲被拉起来的时候差点一拳挥过去，好在江眠拉了周平一把，才没有打到，李纲已经打红了眼，冷静了一下才看着江眠说道：“江眠，停不下来了，真的。”

江眠皱着眉，他不是不知道李纲说的是什么，他不认为以暴制暴是好方法，也不认为这是停止不了的。

真的，实在是不应该一直这样下去的，人的生活也不是你打过来，我打过去的。很多时候，都是需要阻止，它才可以停止。

人们好像总是觉得，暴力这种事情，都是自作自受。可其实不是，总有些人因为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看你不爽，又或许习惯恃强凌弱，为此洋洋得意。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被欺压的痛苦，也不会知道，他们在某一天，会被以同样的理由，被这样对待。

生命的到处都是轮回，你的，我的，他的，因果，或者其他，永远这样，像是在告诉每一个人，要善，要美好，要相信生活。

江眠没有看向李纲，而是看向了对面正在弹落烟灰的季宁，眉皱着，唇也抿得紧紧的，肃着脸的样子让人有些心底发寒。

季宁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江眠”，他叫了江眠的名字，不是单纯的讲出口，倒像是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儿之后才这样说出口，以至于听在人耳里有了些飘忽。

江眠听见，忽然有些想笑，忽然就觉得这简直幼稚极了，像是小孩子，在这里要了断，讨论要不要以后做朋友，真的，怎么这么可笑呢？

他于是真的笑出来，季宁听见，也跟着笑起来，闹的一群正在打架的人都停了动作，看着他们两个人笑，不明所以，只觉心底开始发寒。

过了一会儿，季宁开口道：“想结束？”

江眠收敛了笑意，点了点头。

季宁看向另一边打红了眼还在打的人，那群人有初中，有高中，甚至有退学在街上混日子的，但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对社会生活没有什么太大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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