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时间到了下个学期,季妙和季晚两个人到了实验中学上学,江眠则已经到了高一后半学期,关系到分科。
虽说是让学生自己选择要学文或者学理,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挑自己擅长的科目去学。
江眠一开始就已经决定要学理,他的理科也很好,老师对此也是比较满意的。有几个因为这方面的问题,还被叫到办公室问了意向什么的,就怕学生是一时冲动过了会后悔。
就比如,每天摸鱼的米歌,他的成绩其实还行,只能说算不上太好,文科方面的知识因为懒得背,就一直是靠着瞎猜乱蒙写上去的。
米歌报了文科,真难以想象,就连江眠都有些震惊,这简直是把自己放在地上可劲摩擦,那么多理论他根本就懒得背,怎么会选文?
米歌:“我打算去戏剧学院,想演戏来着,学文也许……可能……大概……要容易一点?”
好吧,人家把未来的规划蓝图都构建好了。
江眠点点头表示理解,反正本来就不在同一个班,又不会搬宿舍,住在一起聊得来就好了,学文学理不影响。
分科之后的江眠开始忙了起来,他是走物理竞赛的,物理老师偶尔搞项目还会叫上他一起,季晚见到他的次数也变少了,不再像上学期那样一周跑一次松高,和季妙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多,两个小姑娘在一起,也玩的挺开心。
季晚的成绩逐渐稳定,不再会有退步的风险,江眠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自己的竞赛上,从高一开始准备,到高二下班学期,一年的时间。
他已经通过物理老师借到了后面几本物理书,每天的时间大多都用在了自学。
校园的月季是在这样的夏天渐渐的开花,一朵一朵的,花瓣娇艳欲滴,季晚过来的时候很喜欢那些花,总要去多看几眼才肯作罢。
一切都是平静的,空气慢慢的变得沉闷,几乎要因为不再清新的天气而呼吸不畅。
贺况出狱了,在江眠放暑假前一个月。
说是因为在牢里表现良好,提前放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他母亲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怨恨他无能的母亲,所以拒绝了他母亲的每一次探监,怨恨害他入狱的江眠,所以每个夜晚都要在墙上刻一遍江眠的名字要自己记得,自己是怎么入狱的。
还有明明可以救他却不救他的季宁,都是他眼中阴郁仇恨神情的缔造者,是使他再一次拿起屠刀的罪魁。
他在牢里的动静很容易被人知道,于是有了一个和江眠的父亲同期落马的官员的有意的接近,在他面前讲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之后引他来追究。
百姓最痛恨的是什么?当然是官员贪污腐败。
而江父的罪名,恰好就是贪污。
倒也不能说他真的贪污,事实上江父是一个好官员,他没有贪污百姓的钱,甚至把下层官员贡献上来的贿赂都给了百姓,而举报他的那个人,就是知道他这一点,找到了他一直记录收受贿赂的文件夹,上交给了领导人。
若是这是一个平和的时代,这样的人就算入狱,也不会太久,江父的命不好,恰好赶上了换领导人的这一年,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他这是主动送上来让人杀鸡儆猴,领导人怎么会拒绝?
于是他被判入狱,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江父到底还是个文人,有些傲骨,直接在牢里吞牙刷自杀,死前在墙上用指尖血写了一句话——
我死,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偷奸耍滑之人都太恰逢其会,我死,是因为这世道从来不公平。
他如果不死,肯定会招人谩骂,但他死了,还留下来这么一句话,领导人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就将这件事情掀过,所以才会没有传出来。
牢里的那个人不知道后续的发展,贺况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没什么,这并不影响他出狱后在季时镇广为宣传江父的罪名。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从来不缺自觉有一点理就各种闹腾的人。
这个夏天,季时镇被江父入狱原因这一热点包围。
人们茶余饭后总要谈论上几句来体现自己是清高的,对于像江父这样的人是不屑的,就连镇长明明知道了江父是为什么而死,也因为镇上的流言而选择沉默。
你也许会问,为什么呢?
因为啊,很多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明哲保身,镇长是这样,所以沉默,所以没有阻止这件事情越发严重,所以江奶奶一家变成了如同瘟疫一样的存在,任何人都要绕着走,一两个农妇相携经过,也要捂着鼻子,生怕自己被这里的空气传染。
江眠回到季时镇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镇长在江眠回来那天第一时间找了他去谈话,大意是不要担心,这些人也就是过过嘴瘾,等过一段时间一个新的谈资出现,也就过去了。
季晚回去后就被舅舅锁在了家里,不允许她出门去找江眠,舅妈更狠毒的打骂,为体现自己的正义,指着季晚的鼻子骂:“你个小贱人,真和你那个没良心的娘一个样子,为了个男人都往外面跑,也不看看那男人什么德行,你妈被抛弃了,她就抛弃了你,现在你也要为了个罪犯的儿子,反抗我和你舅舅!你可真是能耐啊……”
于是她也知道了,自己被抛弃了。
她曾有所幻想,她的母亲有一天会回来,就像五岁那年,温柔的摸她的头,给她送漂亮的手串,说她是母亲一辈子的小公主。
好在早就知道,这一点都不可靠,希望没有很大,失望也没有。
只是见不到江眠,她的心里总是很担忧,也不知道江奶奶怎么样了,江奶奶还有高血压,并发性冠心病,这些消息传的这么厉害,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