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故事·续（1/2）

无能的人，你好。今天，你依然是没人能看见的幽灵。</p>

但今天这里来了个陌生人，他看见你了。</p>

“你好。”陌生人说。</p>

你们坐在长椅上聊天。</p>

据说陌生人是来自杀的，他总是被周围的人责骂，他备受关注也备受煎熬。</p>

“出名不是好事，社会对人很严格。”说着他喝了瓶啤酒。</p>

陌生人说，别人一直在骂他写不出好东西，他很烂，烂得没有价值。</p>

——他决定自杀。</p>

“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获得关注就好了。”你说。</p>

“获得关注不是什么好事，会成为靶子，被限制着，做不了你自己，别人的目光让你没有——没有自由。”他说。</p>

“我没经历过，我体会不到，我不需要自由。”你说。</p>

“这是好事。”他说。</p>

干巴巴的对话让你们俩同时陷入尴尬，你偷偷看他，他偷偷看你。</p>

你们互相在对方的狼狈模样上找优点，又找嫉妒点，最后找到一个符合对方特征的正常人类的模型，论证了对方的正常合理，再将自己批判成无用的垃圾。</p>

“我是废物。”你们异口同声地说，又望着对方满是泪痕的脸苦笑一声。</p>

你问他：“你以后也能这样和我说话吗？”</p>

他说：“如果我死了还有意识，也许可以。”</p>

好，你决定放任他去死了。至少那让你有个伴儿，不再孤独。</p>

然而就在陌生人准备跳河的时候，来了第三个人。为了方便，我们就管他叫三先生吧。</p>

三先生文绉绉地说，他也是来自杀的。不过他寻死的原因和你们都不同，他活着总被虚假的赞美包裹，大家都昧着良心夸他，弄得他不好过活。</p>

你和陌生人异口同声地说：“你这家伙明明过得幸福极了，没有自杀的资格。”</p>

但是三先生反驳道：“不，你们不懂我的绝望，我的人生是假的，都是假的！我并不完美，但是大家看不到我的缺点，他们看不到真实的我。”</p>

陌生人问：“这样不好吗？你可以享受过度的名誉啊，那给你带来真金白银的回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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