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难道真的是这个叫卢卡斯的老师？西蒙因为他的死竟不说话了？
因为人已经死了，无法再打电话证实。我只好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西蒙。但上次西蒙谈到卢卡斯的时候，似乎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我又有些怀疑起来。
午饭后，我来到西蒙的房间，西蒙刚洗了澡，正在擦头发。我很自然地接过毛巾，替西蒙擦起了头发。西蒙把脸埋在我肚子上，还呼呼地吐着热气。
我忍不住笑了笑，低声道：“别闹。”
西蒙却不依不饶，热气吹得更欢了。我把手探进西蒙宽大的跨栏背心里，轻轻地抚摸着，西蒙的身体立刻颤抖起来，很快化成一滩泥软绵绵地倒在床上。
我转身去锁门，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西蒙已经脱得赤条条的了。我瞧得好笑，摸摸西蒙半干的头发，道：“小心别感冒了。”
西蒙上来抱住我，对着我的胳膊又咬又啃。
我躺到床上，抬头就望见昨天画的那幅奇丑无比的油画。原以为西蒙扔掉了，没想到竟然被他收了起来，还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温暖。
西蒙见我一直看着墙上的画，也安静下来，用食指在我胸口的位置写道：“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能看到它，每天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它。是不是很棒啊？”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我亲了亲西蒙的头发，笑道：“谢谢。”
西蒙趴在我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时间只剩下半个月了，开学之前，我能圆满完成任务吗？而且，西蒙对我越来越信赖，同样，我对西蒙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深，但这样继续发展下去，真的可以吗？
看着书桌上卢卡斯的照片，我陷入了沉思。也许，我该去看看他。
说是去看卢卡斯，倒不如说是去看西蒙的外婆。因为，两个人葬在了同一个地方。之前怕西蒙伤心过度，因而一直没带他前去祭拜。这几天，他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也许是时候了。
胡思乱想间，西蒙醒了。他揉揉眼，见我还没睡，感觉有些奇怪。他用食指在我胸口慢慢写道：“睡不着？”
我捉住西蒙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低声笑道：“想看看你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西蒙的脸有些红，对着我肚子张口就是一嘴。当然，并没有用力。
我摸着西蒙的头发，柔声道：“卢卡斯死了。”说话的同时，我仔细留意着西蒙的神态。
西蒙怔了一下，抬头望了望我，用食指写道：“卢卡斯老师吗？”
我心里有些复杂，看来，西蒙并不知情。如此说来，西蒙失语的原因就跟卢卡斯无关了。但，那个人会是谁呢？
“你想去祭拜他一下吗？听说他跟你外婆在一个地方，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想去的话，我明天可以带你去看看他们。”
西蒙的表情有些沉重，他重新趴回我身上，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开车出来，撒谎说带着西蒙去镇上玩儿，史蒂芬没有怀疑。我按照西蒙的指引，一路向南，来到了一个比阿里斯特稍热些的小镇，名字叫伊利斯。
西蒙从小在伊利斯长大，对这里分外熟悉。他甚至不用问人，就带我来到了伊利斯公墓。
看门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胡子和头发全都白了，脚上穿着一双灰色凉拖。老人身后跟着一只黄白相间的母狗，母狗的肚子几乎要垂到地面上，显然是刚生了一窝小狗。
母狗对着我和西蒙叫了两声，老人上前喝止了母狗。“好姑娘，别乱叫了。”
我走上前，礼貌道：“您好，我们是来看望两个人的。”
老人哈哈笑了两声，“你的话倒是很有意思，我这儿可没有活人。说说看，你们想要看谁？”
我看了西蒙一眼，西蒙在纸上写道：“布兰奇?克莱尔和卢卡斯?阿尔伯特。”
老人一边往墓地深处走，一边问我道：“你们是他们的什么人？”
为了避免解释太多，我回答道：“布兰奇是我的外婆，卢卡斯则是我的初中老师。”
老人没再多问什么，把我们领到一处墓碑前，道：“布兰奇，你的两个外孙来看你了。”
听到这话，我有些尴尬。但我不愿多做解释，我见西蒙的肩膀在轻微地颤抖，道：“谢谢您了，能让我们自己待会儿吗？”
“当然，”老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指着过道说，“卢卡斯就在前面，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我道了谢，揽住西蒙的肩膀。西蒙靠在我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从照片上看，西蒙跟他外婆长得并不像，只有宝石般的眼睛有几分相似。但不可否认，他外婆是个美人，微笑的神态很吸引人。
等西蒙情绪稳定下来，我摸摸西蒙的脑袋，轻声道：“时间不早了，跟外婆说再见吧。”
西蒙擦去眼角的泪，对着墓碑默默地说了些什么。
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来到了卢卡斯的墓碑前。照片上，卢卡斯瘦的脱了形，跟在相片里看到的人有着天壤之别。我相信，这个男人在临死前一定经受了很严酷的考验。
西蒙的情绪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是能看出悲伤的影子。最重要的是，我能清楚地判断出，西蒙的失语与这个男人并无关系。否则，西蒙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打开了递给西蒙。其实，这本来是准备给布鲁斯的。
西蒙有些愕然，他怔了几秒钟才接过来，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我姐姐爱丽丝特别喜欢吃巧克力，所以每次我去看她的时候，都会带一整盒巧克力。她吃巧克力的时候，脸上会笑出花来，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也许，疯子比正常人更容易满足，也更容易得到幸福。”
西蒙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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