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黄泉客栈(1/2)
高门深处,环状相拥,成巨大圆形建筑结构,分两层,而刚进门的地方竟然是延伸至底端的土台阶梯,内有长廊楼阁;每层阁楼之上每间头前,瓦砾盖顶。檐下系数挂着一盏惨白扎人灯笼,高悬在上。房屋一间挨着一间头,每一间皆房门幽闭。中间成巨大院落,被环状房屋团团包裹。木桌木椅木门帘,半素半雅壁刻画,清茶淡饭一缕香,百来桌椅无一人。头顶万丈黄沙滚,周身咫尺静无尘。
诺大院落,寒意直逼。高伯乾站在进门处土台顶端窥视右侧门窗之后,他晃动着身影,细细嗅着周身一切,左右打量这惊人之所。足下不敢发出一声响动,待走了三间屋,忽见一扇门虚掩着,吞吞口水打起万分精神方才鼓起勇气抬手轻敲一下。
无人应答。
“可有……在?”高伯乾不知道称呼人还是鬼好便粗粗省略那字。
门被他半推半敲打开,房中空荡荡,有一彩绘漆屏风,木胎,长方下足有座,屏风两面皆有彩绘,屏风之上,搭着一件素蓝布衣,不知哪里一阵细风,吹拂这布衣下垂荡的绳带微微一动。高伯乾绕过屏风,屏风后矮榻朴素放着一张长案,案上摆这一把古琴。琴上尘沙少许。他弓腰用指尖轻轻婆娑琴弦,琴弦已经断了一根,其他发声沙哑萧条。久无人修。他所站位置木窗忽开,吱呀之中转头见廊上灯笼灯芯燃起冥火!
帘户寂无人,清风自吹入。笼中燃阴火,一琴几多闲。
高伯乾小心退出屋子正欲闭门而去!
“铮铿!”乍然一声响,回声响彻客栈。高伯乾肩头一抖,受了惊吓猛然回身,判断着声音来源!
万籁俱静中犹如惊雷一声响,声音恰恰呛呛婉婉入耳:“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筛筛。双辕车,乌篷船,山高路远。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昼一程,夜一程,星月轮转……”琴声铮铮,旋律优美不知归路;歌声空灵,音色天籁不绝于耳。
时缓时急若飞舞之蝶,空中翩翩;若叮咚泉水,山间细流。
遥望才发现桌椅满院的那头,一方简陋戏台方寸之间站着“人”。声音正从那方传来,高伯乾提着一口气,一颗心小心前行,绕过无数桌椅,越发靠近,他吓得脸色大变!看的是心惊胆颤,一股冷风来袭,他打了一个冷战,吓得退后几步,撞上桌角。
面前戏台上布帛扎人五彩缤纷毫无表情。
“白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台上恐怖的布帛扎人中,宛若谪仙飘忽而来一袭素白长衫,怀抱长琴,呈皓腕于轻纱间,纤指拨弄乾坤,此一幕净的异常扎眼。两人就在这诡异环境下相对一视!
那双灵眸狭长上挑,流露冷柔阴郁之气,对台下不速之客这份杀气使得高伯乾眉宇间就像涔涔细汗留下。那影额前几缕碎发调皮的跳跃在唇角半噙半含,尽管眼中满是冷漠,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容颜,断肠草将高伯乾所执着的那点执念渐渐召回。那张脸,曾是高伯乾的南柯一梦。距离不遥可见睫毛好似蝴蝶悬停美眸似湖之上,粉唇若梅色,微张微合一曲婉转不绝。
台上身影飘忽不定,隐匿于木讷阴郁的死人扎人之际再别过脸来,依旧保持四目相对,灼灼不离。
乌黑浓密丝发缠绕白衣长琴,彰显娇柔之美。佳人归佳人,他手中的那把长琴古旧,琴弦却忽显寒光,纤指拨弄之间,天音绕梁,高伯乾却寒毛倒竖。
只见琴弦变得极长朝着自己影射而来,瞳孔中寒光逼近。
他闭眼却因为害怕僵硬的不能躲避,等待着一击来袭。
却听耳边“唰”的一声。
一曲骤停,琴弦断裂之声回荡于耳,回荡于诺大而空荡的客栈大院。
宁静许久,高伯乾终究不敢开眼。心还怦怦跳得厉害。
他闭着眼,浑身打颤。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感受不到任何存在。他睁开眼,抬眼见头顶风卷尘沙形成风暴,而自己所在的地方如同在这个龙卷风的风眼里,感受不到外界的张狂。只有静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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