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你小子，这么多年不见，居然混道儿上去了。”

赵嘉抿了一口酒，两条大长腿搭在茶几上。

“没办法啊，”旁边沙发上的人点燃一支烟，悠悠地吐出一圈儿白雾，“要是当初没去道儿上混，可能你现在就得去给我烧纸钱了。”

赵嘉嗤笑一声，“当初可是你自己跑没影的，你要是给我说，怎么着我也得给你把钱凑齐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那人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良久，若无其事道：“可是你管不了。”

赵嘉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这人名叫周钦，曾经是赵嘉的发小，家里一朝破产，父亲借了高利贷，母亲跳楼，妹妹被人卖到东南亚。后来他父亲整日酗酒，被高利贷的人找到丢进河里淹死了，剩下他一人东躲西藏，最后没了办法进了黑社会，混迹于黑白两道，现在在欧洲替一个军火商卖命。

赵嘉坐起身，又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找过你妹吗？”

“找过，没找着。”

“以后怎么办，想过没？”

“想过。”

“说来听听。”

“没想得太远，暂时就这样吧，我觉得我活得应该没我想得远。”

周钦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摁进茶几上玻璃质的烟灰缸，鼻腔里又涌出一阵烟气。

赵嘉冷笑一声，“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包间的门被人轻轻敲响，赵嘉说了一声进来之后，一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

“赵总。”那人叫了赵嘉一声，又冲着周钦点了点头，接着把文件袋打开递给赵嘉，“杨沫白最近的行踪都很正常，他名下的账户都没有太大的资金进出，暂时没找出什么把柄。”

赵嘉在调查杨沫白。

因为生日会上的事，他和韩枫大打出手，他这个人一向把兄弟看得重要，只当韩枫是被鬼迷了心窍，于是他把一切的过错都归到了杨沫白身上。他觉得杨沫白不是个单纯的人，这人不知道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抢下远信，还让蒋庭羽也对他惟命是从，这个吸血鬼在一点点地把他身边的人吸干。赵嘉觉得只要找出杨沫白的一点点纰漏，他不信韩枫还会向着杨沫白，而他，有的是办法让杨沫白把牢底坐穿。

不过，连续查了半个多月，连个屁都没查出来。赵嘉斜了一眼手下递过来的文件袋，一时心里有些烦躁，一把将文件袋挥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地散了一地。

“你说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呢？这点事都他妈办不好！？”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啊。”

周钦捡起从文件袋里掉出来的一张照片，上面是偷拍的杨沫白从车上下来的画面。

赵嘉顿了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立马让手下出去。

“你刚刚说什么？你见过他？”

周钦往门口瞥了一眼，确定没有外人之后小声地开口：“去年在香港，我老板从东南亚一个大毒枭那儿买了一批货，我跟着他们去验货，上厕所的时候，碰到过这个人。”

赵嘉像是见了鬼似的，一双桃花眼瞪得老大。

“当时那条船上，不是我们的人就是他们的人，没有外人。”

冬日的夜幕降临，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一地，花园门口的路灯亮起，灯光在雨里泛出一圈一圈的光晕。

客厅里没有开灯，杨沫白借着窗外落进来的灯光打量着桌上的晚餐。

胡伯今天没过来，六点钟的时候阿姨过来做了晚饭。

接连四天，韩枫都和邢露成双成对的出门，对于韩枫说想要了解一下彼此的看法，邢露没有反对。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气里显得尤为明显，杨沫白回了回神，伸手拿起一旁的电话。

“沫白，生日快乐。”

蒋庭羽好听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杨沫白的唇角慢慢扬起。

“谢谢。”

“抱歉，今年生日不能陪你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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