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2）

他蹦蹦跳跳的拿钥匙开门时依然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那两个人依然没有说什么。又疑惑又有点儿小失望的推开了门，孟然一只脚都迈进了家门时才听见孟了轻声说了一句，“你让我再想想。”

想什么？他继续一头雾水，想了想认为大概是什么生意上的往来，欢快的进了屋把乱糟糟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

“你怎么自己跑来了，”孟了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不告诉你在家等着吗，大半夜的自己出门儿多不安全。”

“我想你啊。”孟然托着下巴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看他，不时搭把手。

“嘴这么甜呢，”孟了把手机从箱子边上拿出来，“是想我做的饭了吧。”

手机为什么要放在行李箱里啊……他看着锃亮的屏幕，脑海里飘荡起某些极端朦胧而炙热的记忆，耳尖迟到的泛红。

孟了恰在此时抬头，“怎么了？屋里热啊？别说还真有点儿……但你今天晚上出门儿穿的好像有点少。”

“嗯……挺热的。”真是无处不在的父爱啊。

夜里孟然迷迷瞪瞪，听见孟了在旁边不断翻身，又心烦又感觉踏实，把胳膊搭在他肚子上嘟囔，“你不困啊。”

有点儿痒，孟了捉住他的手，“孩儿我问你个事儿。”

他的手已经在被窝里焐热了，被孟了握住却还是一暖。孟了说话时无意识得用指尖点他的手心，便溅起一星酥麻，他软软的嗯了一声，好像躺在大片大片的棉花糖里。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谈了恋爱的话……组织出的语言几乎有点难以启齿。多大的人了，其实也就是找个伴儿，算得上感情的成分也不过是相依为命，他挠了下头，“哎呀就是搭个伙过日子，你怎么看。”

男孩迷迷糊糊几乎要合上的眼睛蓦地睁开，在黑夜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他忽然想起孟了在家门前的那句再想想，全身经络被人拧紧了砍断了再重新缝合似的炸裂般的疼，混着年轻的心里找不到源处的愤怒嫉妒。

“然然？”孟了以为他睡着了，想抽出手在他眼前晃一晃，手腕却被立时攥紧。

孟然用了很大力气，到他自己的手都隐隐作痛，声音却很是很沉很稳的，“你想给我找后妈啊。”甚至是玩笑般的语气。

他感到孟了看了他很久。沉默四下蔓延，他在一片黑暗里认不清那目光的含义，慢慢的松开了孟了的手，扬起的嘴角也轻轻放下。

“就是假设一下，”孟了说，“不会给你找后妈的。”

他知道孟了在哄他，在缓和气氛，极大的可能性里是真的会为他放弃。他也知道自己在说谎话，在隐瞒，孟了根本不可能给他找后妈——是后爹？还是别的什么。一夜之间他们好像就忽然有隔阂，有让人痛恨的一道高岭。

“行啦，睡吧。”孟了过了一会儿说，往上拽拽被子，转过身。

孟然盯着他的后背，愤懑烦躁积满了胸膛，他恨恼极了孟了此时留给他的这个后背，耍小性子般的靠过去紧贴着他。这是求抱求爱抚的意味，孟了却已折腾的很疲惫的样子，只是轻声地告诉他快睡。

小孩儿开心了不开心了都喜欢咬人，打小的坏习惯。孟了一时疏忽了这事儿对他的刺激，也没想到他自己心里会将这事放大到多少倍。孟然在黑暗里只看得他一截肤色白皙的颈项，愤怒之中只觉得它的诱惑力被放大了无数倍，张嘴就咬了上去。

他咬得用力，整整齐齐的两排小牙浅浅的嵌进去一点儿，舌尖无所适从，在孟了“嘶”的一声抖了一下的时候落到他的皮肤上，温温热热的相贴。那一小块肌肉都紧绷，他慢慢儿收了劲儿，轻轻一舔自己咬过的地方缓缓离开。

他不知道孟了是不是生气了，只感到孟了转过身时自己眼前忽然朦胧，接着手腕上就是一热，一滴泪掉下来。它既没有由头也没有后续，孤孤单单的。他又听见小时候常听到的话，孟了捏了捏他的指尖，说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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