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2）

是夜孟了是冰河，身边卧着岩浆。

孟然执意向着他睡，一直望着他。孟了几次三番的无奈，终是慢慢地睡着。

他半夜时醒过一次，朦胧中对上孟然的目光。眉心才有一点聚集就被抚平，那手在他眉间顿了一顿，男孩子笑意苦涩，“明天我不用早起，你让我安了这颗心吧。”也好安息。

他这时实在没心没肺了。空老了十几岁，在一个孩子的关切下睡得踏实一夜无眠，模糊回忆了一会儿竟记不起自己十七八时一人的夜里那些心悸无眠和心口心理加生理共同作用的疼。

那是他会倒在地板上眼睛流泪到干涩发黑，站在高楼天台边闪过无数一念之差的时候。苦尽甘来。顾紫峦万般无奈下只剩这句话，苦尽甘来。于是他就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多年后这样一个可以安睡的夜。

孟了再次睡着了。

月亮升起，月亮落下。星空闪耀，天际又蓝。

午时十一点了，孟然凌晨才睡去，已经醒了一个多小时，囫囵凑了个正常睡眠的时长，醒来后却又是看他。

那面孔好像一直年轻，记忆里就不曾变过。

那样的眉那样的眼，世上就存着这一幅，叫他看了就失了所有心神，失了所有魂魄。

秋冬换季时孟了嘴唇总是会干燥，持续时间或长或短每年都不同。他记着那唇近来已冻复成水润润的了，孟了这一觉睡去它却又干裂起皮儿。

年年那臆想的口感都来回往复，害他患了场不重却拖拉的心疾，总要由观察起细致之后就盯了孟了入迷，偏生又不是什么寻常地方，断没有儿子盯了父亲的嘴巴看个没完的理。

孟然这一夜心思千回百转。那腔愤怒心疼合了夜色变作一流幽微泉水，几点莹萤星火，平和下炽热的岩浆却蠢 蠢欲动到边际。

他想吃掉他。就从嘴巴开始吧。反正阿了睡得那么熟，也不会痛的。

少年俯下了身。

窗审掩着，屋里只渗着融融的暖意，浅浅的一层，画家画才着了手上色一般还不甚均匀。阴影投下来遮住睡着的人的脸，又慢慢演变为露出半张，鼻梁以下末入浅浅暗色，阳光笼在少年人的发梢。

软得很。唇压上唇，有点泛白的颜色慢慢压出红晕。孟然小心翼翼而又胆大妄为，伸出一点舌，自嘴角开始很缓很柔地润过每一寸干裂，相接的地方由他濡 湿了，轻轻后退时唇边还黏 连着扯出一朵细弱的银丝。

他须得要撤开，闭上嘴把欢 愉到要叛逃的心关回家门，生怕它顺着相贴的唇就跳入熟睡人的嘴里了。他倒不吝啬一颗心，却怕那叛徒一去就欢快得蹦跳着把一切秘密的情意说与还不该知道的人听了。

他看光影渡上安睡人的眉眼，金色坠在眼睫，温和又慈悲，唇角却残有殷红的色泽。

幻想入 侵。唇齿交 缠。经逢大变时早不再想乳燕投怀，而是以下犯上的种种不堪。

舌尖再落上时气息已然乱了，掀动挑入却不得章法，再急切也只触到一点点牙齿，就无法深 入。生来第一次的怪阿了睡相太好，防备得严丝合缝。

他真想咬他了。好让他吃痛后放他进来。

舌就点在那唇齿间，他竟就这样出神，任温 软从最敏锐的地方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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