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2）

姜吉没能在这儿呆的太久，一杯咖啡又加一块甜点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表，也不知约定为何，他只是看了就起了身。

孟然去送他。很是滑稽，他在一家偶然歇脚的店铺里送偶然停留的人，分明无甚关系，却下意识的已是主人姿态。这一回姜吉穿的很是工整了，来时未系的一排不起眼的小扣子也通通扣上，衣领也理得恰好。他在灯下又从兜里里捉出副手套，大了些，皮革也是微凉的，穿了进去时孟然就靠着墙笑。

上了年纪的人好像都有强迫症，又唠叨。上了多大年纪并不要紧，长了你一辈的对你就一定唠叨--同辈叫絮叨小辈叫烦，十分有理。他的猜想里姜吉那位唯一的长辈自然是三令五申的告诉或者直接上手叫他穿好衣服的，想着就好笑，却也并未说明自己笑的原因。

他只在姜吉挪了下袖口时又瞥了一眼那只表，感慨和茫然交杂在一起，十分中肯的评价，“大圈套小圈啊。”

也许只因他手上腕上一向光秃秃的。戒指自然是没有的，表也懒得带，多了什么就总觉得沉甸甸的。原来姜吉在时偶尔会戴，他想起了就偶尔会看。少数的在家时间他看桌上的表，不然就熟稔的去摸孟了的的手机。两颗银白最终会压的那手留下两圈更白皙的皮肤，他没问也就不知道，那位叔叔只会瞥一眼告诉姜吉穿好，再淡的语调重复多了也总会让人不小心记得。

姜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淡笑还很不彻底，远处的车灯就扫了过来。于是他揽了一下孟然的肩，“扫墓的时候，替我再对他说声谢谢吧。”

同一个人带给他们生命最初的光明，他见过了，所以要感谢，他的小邻居走入了，所以感恩。

“好好珍惜吧。”

于是孟然记住了那个中途易辙却依然万分光明的笑。

孟然的假请到这周结束。

周天的晚上他已经恢复的很平静，走过客厅时看见连续几夜对着电脑奋战的孟了，为一个雏形已久的想法放慢了脚步。

他想开口叫他。张了嘴却踌躇不出一个称呼。叫爸心有不甘，像从前那样亲密却又再难简单的脱口而出。

不过一两个字，让人左右为难。

还在孟了这时候放下了电脑，看了过来。一贯的很温和的目光，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脚下是柔软地毯，孟然脱了拖鞋，到沙发前孟了腿前坐下。一坐下来便是习惯性的盘着腿，望了一眼被搁置在一边的抽象长方形仪器，声音柔软，“那么忙啊。”

孟了跟着他看他那半掩上了电脑，大约是没想到他这样说，慢半拍的嗯了一声。

少年的眼帘轻轻地合了一下。

忙什么，不过为了躲我。我再不想你难过了。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居然还要商量？”孟了用手撑起脑袋，把眼睛瞪圆了一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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