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2）

坦白来讲孟然对医院基本没什么印象。出生时当然不记事，这些年来身体也很健康，上一回则是没能赶得上。

这么说来头一次来医院，竟然是为迎接一个新生命。

这小孩很能闹腾。大半夜的正赶上人刚睡着的时候把自己爹娘折腾起来，到了真要面式的时候竟然意外乖巧，十来分钟不到二十分钟就为世界献上了他的第一声啼哭。

他们到时顾紫峦站在墙角冲着扇开着窗抽烟。

全国性的公共场所禁烟活动早有，估计医生也是挺可怜他大半夜的一通忐忑不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这烟抽的也很是委屈。

“药累没事儿吧。”

“睡了，”顾紫峦看一眼不远处掩着的门，神情温柔，“来的时候就困的不行了。”

孟了像获得了某个批准，兴奋起来，“孩子呢？男孩儿女孩儿？生下来多沉？”

顾紫峦停下烟，认真思索，在孟了的期待里过了半分钟才回答，“我不知道。”

“……”

察觉到一大一小两只的目光，他又吐出一口烟雾，补充解释道，“我太紧张了，听到医生说母女平安就没再……嗯，应该是女儿了。”

于是大半夜的孟然被两个兴奋的大人一起拖走，一个是一直兴奋，一个则是后知后觉的狂喜。

大多数孩子在睡，屋里只点了一盏柔柔的小灯。孟然看每个新生儿都长的一样的离奇，继而被迫盯着他们对一个皱皱巴巴的小肉团子讨论起哪里到底像谁。

才出生不到一个点儿，能看出来什么啊。

然而这不妨碍他满心柔软，对着理论上会管他叫哥哥的不明生物情不自禁就笑得很温柔，心里暗自想着她以后一定会是个美人胚子，毕竟父母的长相就在那摆着呢。

小孩子真是神奇。孟了对她那么温柔关切，他也生不出半点嫉妒，反而在他伸了手隔着玻璃轻轻点她的鼻尖时窥探到了他内心的一个小小角落。

那时候孟了对他就是这种心情吧，还要多了几分相依为命的移情。

哪怕这孩子的诞生意味着孟了在不久的将来和将来将会有大把的金钱流失，他依然是久违的兴奋起来了，归程时都滔滔不绝。

“我初中的时候他来问过我，要不要个弟弟妹妹，”孟了又露出小虎牙，“但是被我坚决的拒绝了。”

孟了父母生他时已经很大年纪，孟然思忖了一下问，“是担心奶奶的身体？”

“当然不是了。我那时候才多大，怎么可能想那么多。我告诉他们，他们要是生了趁他们不注意把它扔进马桶里按冲水，让他们白生一回。”

“……”

“但我妈说会堵下水道，没公德心。于是我又改成掐死了。大概是不放心吧，他们到底也没生，”孟了说到这儿露出点怅然的心情，“现在想想还有点遗憾。”

多个兄弟姐妹，出了事即使不能相互扶持，心里有个依靠也是好的啊，哪会说孤家寡人就孤家寡人。长大了，便也知道人情冷暖了，知道亲人有多珍贵。

何况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血亲了。如果早知道，他没准儿还要去劝劝他们真的再生一个孩子。

绝香火好像不太好。还一绝绝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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