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运动会的晚自习取消了，早自习却还苟延残喘地存在。盛午被陆一宁当脸一掌拍醒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哀嚎，“啊再睡半小时。”

“再睡半小时你就迟到了。”

陆一宁撑起身子，拎着盛午的衣领往上提。盛午的脑袋甫一离开枕头，他就睁开了眼睛。

“陆老师，您为什么不起床。”

“嗯好问题。”陆一宁松开盛午，耸了耸肩，“你要起床洗漱，吃早饭，再骑车到学校，然后呢，就要马上投入早读。我呢，可以等人来接我，查完你们早读再去食堂吃饭。我不急，我再补个回笼觉。”

陆一宁重新躺了回去，拿被子盖过头，被闷住的声音不甚清晰地传来，“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你要是迟到被我抓到，罚一张解析几何卷。”

“啊啊啊啊啊啊！”

盛午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一掀被子下了床。陆一宁默默忍受着一股子冷风打着卷地裹挟而来，无奈地扶额，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惹不得，一个个都是睚眦必报的主。

盛午从包出来，正打算出门，却看到玄关柜子上摆着的一个牛皮纸袋。他走上前撕开胶带，里面是几片烤吐司和一盒牛奶。

他挠了挠头，啊，好像家里，是有面包机的来着？陆一宁他，给自己做了早饭才回去睡的吗？

盛午提起纸袋，眼睛莫名起了一层水意，今天的吐司涂的是百香果柠檬酱吗？熏得他眼睛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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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干什么，读书。”

陆一宁推开窗，恶狠狠地对着班里转过头把视线搁在他身上的人说完，胸前行政值周的牌子砸到了窗框，他把牌子拉回来，又砰的一声把窗关上了。

盛午躲在桌上的书立后面嘀嘀咕咕，教室最后一扇窗户“唰”地被拉开，盛午一惊，抬头正对上陆一宁满面春风的脸。

“唱的什么歌啊，下次唱给大家听听。”

盛午缓缓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滕……滕王阁序。”

陆一宁哼了一声，转头走了，留下盛午对着大开的窗户傻笑。隋乐摇了摇头，真可怜，好好的大哥，成傻子了。

早自习下是七点半，八点半四乘一百接力就要开始了。隋乐跟着盛午往体育馆走，认认真真看着盛午，开口，

“大日头，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和老妈子有不正当关系。”

“？你脑子坏了吧。”

“你看看这些日子，老妈子盯你跟条子盯梢似的。你是不是欠他钱了？”

“你特么……你看看你爹我，像是会问人借钱的吗？虽然，啊，虽然啊，老妈子对我们是比较严格，但是，其为人师的态度那还是可圈可点的。尽管我是班级的落后分子，他仍然没有放弃我，一年如一日地督促我学习。这是什么，高风亮节，高风亮节啊。”

如果情绪是可见的话，应该就能看到隋乐头顶一个缓缓打出的问号。他尴尬地笑着，缓缓离盛午远了几步。这是病，自己还不想被传染。

七班分在二组四道，盛午和隋乐分别坐镇第一棒和最后一棒。发令枪响起那一瞬，盛午不出所料是全组反应最快的，迅速与其他人拉开了身位。等他交接棒完才想过来，比赛开始前忘记找陆一宁在哪里了。盛午的视线穿过操场上飞奔的人，终点线两侧站成了厚厚的人墙，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他慢慢忍痛往回走。

刚刚停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其实不是大事，只是......

猛地，终点线处爆发出了一阵欢呼。跑二棒的男生追上了盛午，“是乐哥。咱们跑了三年还没怕过谁。诶，你脚怎么了？”

“没事。看到过老妈子吗？”

“哦，我来的时候看到他在看台上。真没事？等会还有三千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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