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深夜。

书房里的灯还亮着，赵易棠接听着来自美国的一通电话：“调查结果差不多就是这样。你要查的宋青，几年前的确是服用安眠药自杀的，他生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赵易棠莫名松了一口气，顾平生没有骗他。

“奇怪的是，在他自杀前一个月，他提交了一份器官捐献合同，里面明确写明要将心脏移植给一位病人。”

赵易棠有种不祥的预感，“病人的姓名叫什么？”

“这个还没查明，被器官捐献者的身份是保密的。可能需要花费些工夫，我这边有消息了立刻通知你。”

“多谢。”

挂下电话后，赵易棠回到卧室，经过隔壁卧室时灯还亮着，夫妻两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他推开门，萱娅在等他。

“你见到他了？”

萱娅知晓他和顾平生的故事，全都是赵易棠自己告诉她的。

夫妻之间该有的坦诚，赵易棠做到了。在他快要撑不下去的那几年里，他遇到了萱娅，一个同样处在绝望中的女人。于是成为了彼此的救赎。

赵易棠把头靠在萱娅的腿上，他满脸疲惫，累极了，他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是他不介意在萱娅面前露出疲态。他们的关系近乎于亲人，萱娅已经成为了赵易棠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个人。

“他过的很不好。”

赵易棠闭着眼睛说道，“我看得出来，他在伪装。我以为我会很恨他，在看到他之后，我发现自己错了。眼前的这个人变成了我完全陌生的顾平生。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人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却觉得真正的顾平生已经死了。”

“你打算怎么做？”萱娅的手指穿过他柔软乌黑的头发，她身上的气息能够令赵易棠感到安心。

赵易棠握住她的手，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眸漆黑，目光坚定地要萱娅相信他：“维持原状，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他自己选择的人生，我发誓不再干涉。”

萱娅说道：“易棠，你们现在在同一个城市，你能做得到对他不闻不问吗？”

赵易棠苦笑道：“我尽量吧。”

***

隔天，赵易棠在医院碰见了顾平生。

他和萱娅带着想想来复诊，复诊结束后刚走进车里，才发现忘了拿药。于是他折返回去，在医院大厅里和顾平生打了个照面。

顾平生脸色十分慌促， “这么巧？”

赵易棠看他下意识地把什么东西往身后藏，“带孩子来复诊，你呢？”

顾平生老实回答：“取药。”

赵易棠眉头一皱：“什么病，严重吗？”

顾平生笑笑：“老毛病了，没什么事。我还要去见医生，再见。”

人匆匆朝电梯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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