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萌发（1/2）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商量、探讨、辩驳，大家已经差不多理清了伊万所给出的那些信息的重要性。

“怎么办？还是先等等看吧，说不定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呢。”

“呼——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不过温度好像越来越低了。”

是的，这辆列车此刻的状态，就像是一个被扔到了冷冻仓里的劣质保温箱。在气温仍波动于零度线上下的四月之初，失去了电力的供应，它只能做到为人们带来短时间的保暖。

这时候，可以依偎的同伴相互依偎在一起，陌生的人也凑到一块儿聊起了完全不相干的话题。即使前言不搭后语，但他们也还是想将谈话继续下去。

车子到底有没有右转……还很重要吗？其实并不重要。

因为在反复的琢磨和思考中，越来越多的人也已经发现了在“时间”上存在的问题。

——他们没能在“正确的时间内”离开那条隧道。

换句话说，就算列车行驶的方向不值得探讨，他们当时行进的速度也一定算不上正常。

而由此引出的其他问题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哪儿，如果还在布莱斯诺站附近，那么为什么没有人来寻找他们？但如果不是，会是什么东西、而它又是如何做到仅仅在那一瞬间奇怪的震颤之后，就将他们连人带车的送到了别处的？外面的黑暗又是什么？在那浓得纯粹的黑暗中，会有危险存在吗？

这种种种种的问题堆叠在一起，所引发出的，是各种各样诡异的联想。

“我们能不能直接把车窗打碎，然后出去？”

“别傻了，谁知道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可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呆着……已经过去多久了？我儿子还在家等我。”

“是啊，再不想想办法，孩子饿了，他就要开始哭了。”

“但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们完全听不见隔壁车厢的声音呢？如果有危险，这车身可就是我们最后的屏障了。”

王耀坐在座位上，寒冷和黑暗让他止不住地想要打盹儿。

这并非他心宽，亦或是他有着过人的胆量什么的，而是因为他一直以来的头痛症……那病痛，让他越是在这样单纯的困境下，就越是无法认真地思考。

他无事可做，完全同时间相耗，因此才更容易觉得疲乏。

但王耀在迷迷糊糊中却依旧可以听出，人们的意见似乎逐渐分成了两派。

其中一部分人的主张是，他们应该采用某种暴力的手段直接冲出车厢，不管外面有什么东西，大家一起抄家伙上就是了；而另一部分人则是对外面的黑暗表示出了十足的担忧，他们说不出自己在担忧什么，但是谁都清楚，正是那种“不明”的感觉才最最令人恐惧，所以……他们才一直在极力地阻止。

期间，不知是谁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王耀恍惚惊醒。

“伊万……你在做什么？”迷迷糊糊中，他又看见伊万在轻轻点动着手指。

“嗯？原来你醒了呀。”而伊万却像是有些被吓到了一样，听到王耀开口，突然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什么？我、我竟然睡着了吗？”王耀对此毫无自觉，于是他惊慌地回问了一句，同时下意识地挺直了自己的上半身。

那大抵是某种羞愧的情绪在作祟，王耀心想，他们现在可是还正处在一种令人不解的情形下呢，而自己……怎么能毫无防备地就那么睡过去了呢，真是太松懈了！

“你不用把不好意思表现得这么明显嘛。”

可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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