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乖张（1/2）

听不懂……也琢磨不明白。

伊万说的那些话，似乎打从一开始，自己就什么都没能反应过来。

moqiu……moqiuselina？balashelinie？

反复默念着那些自己没能听懂的名词的发音，王耀呆站在人群的阴影里，心中惴惴不安地想道：

他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周围的大家全都沉默了？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能听到身边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可此时此刻，那些人却都如同僵住了一般，只个个儿都不加掩饰地露出一一副沉重不堪的表情。

是因为伊万讲了一些很可怕的话吗？

哈啊……明明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可为什么……自己却什么都回忆不起来呢？

虽然也听到了奥莉加在追问伊万，说我们是被困在了一个错误的空间里，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它又究竟该如何发生呢？

真是的！完全不能够理解啊！

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

那……就更认真一点去想呀！

快去思考啊！！

你这得了病的脑袋……到底是从哪里生出的疼痛？！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折磨成这副样子？！

伊万他、伊万他一定是已经用了非常直白的语言去解释了！然而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只有我！却仅仅连“想要理解他的话语”这一点……都没办法好好地做到呢？！

“没用，自己真是个没用的人。”

于是王耀又一次在心中这样评价了自己。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与伊万·布拉金斯基之间还隔着一层母语上的障碍，而这会儿就只是在单纯为了责怪自己而奋力地自责着。

所以没一段时间过后，王耀便低垂着眼睛，显然是连心气儿都完全低落下去了。

然而正当王耀被自卑和挫败感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时，如同是在等待着确认伊万是否真的已经说完了一切一般，十数秒钟的寂静过后，车厢内的人们终于又从那凝滞住的空气中再度活跃了起来。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并且在那之后紧接着：

“还是无法相信那样的说法……”“讲了这么多，到底有什么意义？”“一派胡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出去。”“比起口渴和饥饿，我更怕自己的精神先崩溃了。”

一瞬间，十几个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全都不分前后地交织到了一起。

他们的言语打断了王耀的沉思。

虽然依旧没有人能提出什么更有建设性的观点，但十分讽刺的是，他们的情绪——那种恐惧、无助又焦躁的情绪，却让王耀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些许欣喜的滋味。

尽管王耀自己也明白，这样的“欣喜”是不应该有的，甚至可以说，这种小小的窃喜其实是自私的、罪恶的，但他却还是忍不住因此而浅浅地扬起了嘴角。

……什么啊。

也不过如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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